下属,也难怪刘将军会生气。以后可要多加注意。”
“注意什么?”崔若愚平静的面容上出现困惑的表情。她俯身拉起那小兵,给他拍去身上的尘土,又擦干净脸上的灰尘。他眼泪又流下来,她又擦干净。
“还请张……你什么官职?我该怎么称呼?”
骚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烈日炎炎,众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正在说话的崔若愚。
崔若愚纤细但挺拔笔直的身形,在迫人的烈日之下依然从容。腰间的长剑寒气逼人,显然是一把名器。
她独自一人,昂然面对张宜等六人。
对面站在前头的是张宜,刘将军,还有一个陌生的将领,应该是张家的家臣。
站在后头的是红和两个寻常打扮的男子。男子高鼻深目,估计是远羌的部众。已作了汉人打扮。
全场鸦雀无声。
张宜虽然以张太守的名义主持盛会,但她确实没有任何正式身份。只是一直以来没人敢质疑。
刘将军首先回过神来。他火冒三丈,往前跨了一步,按住腰间的剑,声如洪钟:“哼!怎么都比你一个洗马卒强!大将军虽然信任你,交代你办事,你也是个洗马卒!你神气什么?嚣张什么?”
“刘将军。我哪里神气,哪里嚣张?”崔若愚把小兵拉到她身后。依旧心平气和地说。
不远处的校尉和胡部都在看着她。推搡围栏的部众也停下来。
“你……”刘将军青筋暴起,又要动手。他最近太憋屈了。明明是大将军的左膀右臂,却被大将军有意调离。那些不知名的鼠辈被重用。他颜面尽失,满腹牢骚。
现在连一个洗马卒都敢压他一头。
张宜比较冷静,也知道大将军信任崔若愚,不想和崔若愚撕破脸皮。“好了。都不要再闹了。你管好你的人就行。”
她摆摆手,撩起披风要走进凉篷里。“崔若愚。我们原本安排好的计划,你怎么不告知一声,就从任职变成比试选拔呢?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按常理说,事情或许到此结束。
校场上又逐渐骚动起来。文试校场上的几个壮汉,干脆把笔丢到地上。
旁边的兵士怒不可遏,可没有命令,又不敢动手。
崔若愚只淡淡地瞥了一眼。目光落在张宜身上。
她伸手拦住要进凉篷的张宜。
“这些稍后再说。张……小姐。一个士兵,为了这次盛会尽心尽力,跑前跑后卖命。挨了一顿毒打私刑,难道就这样一笔勾销?这话放到街头恶霸身上,可以。但是放在汉中军人身上,是不是不妥呢?”崔若愚没有顺着张宜给的台阶下去。
她毫不畏惧地对上刘将军那双喷火的眼睛。
刘将军几乎要把崔若愚撕成碎片。他一身武艺,为大将军赴汤蹈火,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洗马卒。“那又如何?我身为将军,难道不够资格教训一个士兵?”
“你是剑阁的将军。他是汉中的兵。”崔若愚异常地冷静。
“这些不过是小事。不要在这些事情上耽误时间。”张宜被崔若愚拦住去路,脸色变得极其严厉。“崔若愚。你该给我一个交代。昨日与大将军、任护军商议好的事,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让胡部跟汉人校尉比试?”
“我说了。”崔若愚目光转向张宜,“一事还一事。他挨打的事,要先解决。”
张宜不耐烦地说:“你想收买人心。也不能耽误大事。你可以安排完正事之后,再安抚他。”
“这就是正事。”崔若愚寸步不让。
“行。你要杀我还是打我?”刘将军气极反笑。他突然伸手狠狠地推了崔若愚一把。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