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曦月没心情跟这些粗人计较。她径直走到营帐门口。
马将军也没有阻拦的意思。直到她伸手掀营帐的门,马将军才突然出手,用佩剑挑开杨曦月的手:“何事?”
杨曦月猝不及防,被佩剑挑开了。她缩回手,气得满脸通红。“你!”
“我!”马将军轻蔑地看着杨曦月娇艳动人的脸,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正是我!你要做什么!有手令吗!”
杨曦月气得七窍生烟。“大将军呢!哪里去了!”
马将军收回佩剑,抱在怀中:“不要打听大将军的行踪。我不知道。”
他扬起眉头,耷拉着双眼,俯视杨曦月。
明摆着是说谎,明摆着要气死杨曦月。
“哼。我要找大将军商量,我那些嫁妆,该换些什么物资。你们不要阻拦!耽误军机。”杨曦月说得大义凛然。
“呵。我还不知道剑阁军中要靠杨家的嫁妆?”马将军傲慢地说。
杨曦月被抢白,转头把气出在崔若愚头上。她一把将崔若愚拽到她和马将军之间。气急败坏地说:“你说话!”
崔若愚不卑不亢地说:“马将军误会了。这件事,是杨小姐心系汉家江山,有心要犒赏剑阁守军。嘉奖勇士,才能征召更多壮丁从戎。夺回大汉江山。绝不是令剑阁依靠嫁妆之意。”
马将军沉吟,抬眼看了崔若愚。
杨曦月抱胸而立,气得直嘟囔:“听见没有!你一个大将,还不如一个小兵明白事理!还不快让开!”
马将军这才说:“大将军这些天都在操练。大清早出去,午饭时间才回来。小憩之后,又出去。”
马将军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有些感到奇怪。
刚刚与魏军打了一场恶战。双方皆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不会再战。
眼下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大将军却天天这样操练自己。有时候马将军怀疑,大将军心里有事,借着操练消耗自己的心思。
马将军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大将军有些变化。
以前大将军忧思甚重,醒着就看军图军书,倦了就休息。可这段时间,大将军醒着还是看军书,倦了的时候,却走出帐外,看枝头的小鸟……甚至他案头还放了一朵黄梅。花都枯萎了,也没丢掉。
大将军从成都回来之后便如此。不知道成都如何压抑大将军,令他郁结难解?
“这是为何?魏军在北,不敢再过祁山。吴军在东,也被司马师打得落花流水。为何要如此辛劳?你们也是,怎么不好生劝大将军休息!”杨曦月一听姜维不在,又急眼了。
马将军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搭理杨曦月。
杨曦月也不敢再伸手去掀营帐的门。可也不甘心离开。
她怨恨地看着张旭。该张旭出手的时候了。
崔若愚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像稚嫩的小蝴蝶在扇动翅膀。
看来要用杨曦月的美色去动摇姜维,也不容易。
不过,崔若愚也无心要扰乱蜀军。相反地,她对蜀军毫无恶意。
大家都是离乱的受害者。
她只是想趁着在蜀军养伤的时候,冲击姜维。并不想迁怒其他蜀军。
一来,冲击了姜维,能让她甘心离开蜀地。
二来,如果能把姜维按头“嫁入”杨家,蜀军几乎要立刻溃散。
天下一统,是定势。快点放开执念,能少些战争,少些消耗。
从她亲身经历来看,大魏虽然也颇有斗争动荡,但是人才济济,世家大族众多,管治天下颇有经验。
而蜀地,单是一个杨曦月,就能搅动朝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