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恩宠,下半辈子风光荣耀,恩爱无双。”
“哦?是吗?那也替本宫算一算,本宫的郎君是否宠妾灭妻?”
夏幕听到声音,嘴角升起冷笑。缓缓站起来,转身向来人福身:“见过殿下。”
崔若愚血液都冻住了。来人是长公主曹绫和驸马爷钟鹤。他们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把看热闹的人驱得远远地。
崔若愚低着头,跟王青一起跪倒在地。心里忐忑不安。
她怎么把夏幕陪嫁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她还说什么独得恩宠,这不是往曹绫枪口上撞吗?
崔若愚冷汗直流。
曹绫见她浑身发抖,显然不是什么高人,方才一通胡说只是为了点碎银,就敢踩到她长公主的头上来,不由得又气又厌。
曹绫怒气冲冲地说:“算啊。你也给本宫算一算。”
崔若愚抖得话都说不出来:“草民有罪,草民有罪。求长公主饶恕。”
“好啊!你明知本宫和她的关系,却敢胡说八道,欺辱本宫!来人,把他舌头割下来!”
崔若愚此刻吓得脸色发白。要不要向钟鹤求救?她六神无主,慌乱之间也只能想到近在眼前的钟鹤。
可她偷偷看一眼钟鹤,钟鹤面对妻妾闹事欺压无辜百姓,却无动于衷。他冷漠地站在曹绫身后,不曾看那些可怜人一眼。
王青哭喊着求饶。求夏幕,求长公主,求驸马爷。她把钱送回给夏幕,却被夏幕的婢女一把推开。
“不能!不能割!草民昨日已经入了伐蜀大军,造籍在册,官府认定过的!可不能割!”崔若愚高声喊起来。如果被弄残废了,就不能从军了。
曹绫冷笑不已。区区一个贱兵,也敢对她大呼小叫?“拉下去!”
“哦?谁要动本将军的士兵?”司马师人还没到,高昂的声音就传进来。
曹绫脸色一沉,抬手制止了下人。她换下咬牙切齿的脸色,换上符合身份的笑容,对来势迅速的司马师说:“大将军,你的士兵恐怕也太杂了。这等三教九流,也从军?败坏我魏军的战力。难怪大将军屡屡败北,本宫劝你募兵的时候,挑拣一下。”
司马师看了灰头土脸的崔若愚,没回答长公主的质问,倒关心起崔若愚来:“你叫什么名字?投了哪一路军?”
吃了个软钉子,曹绫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崔若愚知道司马师此刻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稳住心神,想了想,回答:“草民叫王二。这是草民的妹妹。草民投的是西路军。”
司马师笑容不变,招手叫来跟着他的主簿:“查一查。”
主簿翻了军书名册,随即点点头。
崔若愚稍微松了口气。今早来寻她写信的人,几乎都是投军的。她随口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和投军情况。
司马师转过身来,笑着对曹绫说:“殿下。眼下正是国家危急,多事之秋。一兵一卒,都应当体恤关怀,方能让子民保家卫国。殿下也是将军,难道过去也动不动就割士兵舌头?”
曹绫一时语塞。钟鹤凉薄的眼神扫过司马师那张英武不凡却令他生厌的脸。
司马师身量超九尺,此时身穿常服,不曾佩剑。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铁血气魄,与钟鹤的俊秀仙质迥然不同。他挑衅地笑着,回敬钟鹤一个胜利者的眼神。
钟鹤并不理会。
司马师挑挑眉,抓起崔若愚,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走到人群之中才放开她。他高声喊道:“众人听着!如入我军中伐蜀,即为国家有功之人,不受欺辱!立大功者分家财列爵位!”
众人多多少少都看到了曹绫的作为。此时忍不住附和司马师。哪怕并非真的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