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而是在期待什么困境的降临。
她转念一想,难道又是婚事烦恼?钟鹤哥哥似乎并不想那么早成婚。其实也不早了,二十二岁,很多太学里的学生二十二岁都有孩子了。
“若愚。”钟鹤轻柔地开口呼唤她。
“在!”崔若愚蹭到钟鹤面前:“钟大人有何吩咐?”
他看着她得意俏皮的小脸,什么火气都消了。只有一肚子的忧愁。“钟鹤哥哥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啊?”崔若愚愣了一下,伏身在他书桌上,支起两只手,托着腮。晶莹洁白的手,纤细的手腕,掌心里捧着她自己那张尚带着些青涩幼稚的美人脸。“钟鹤哥哥说的话,我都记住啦。”
不过,不知道钟鹤哥哥现在问的是哪一句呢?
钟鹤伸出纸折扇,沿着她的脸庞轻轻地滑下去,像是在描摹,又像是在抚摸。他眼中逐渐迷离起来。
崔若愚不明所以,但也轻轻地把头压蹭纸折扇,像是在抵抗,又像是在亲昵。她双眼虽有些困惑,同时带着坚定的信任。
“若愚啊……”钟鹤低声呼唤着。
“嗯!”崔若愚回应。声音婉转低回,勾人怜爱。她不懂钟鹤喊她做什么,总之,做什么她都答应。
钟鹤显然也想明白了这层。他看着崔若愚的眼神又变了变,从迷离沉沦变得无限爱意。
“钟鹤哥哥要出一趟远门。”他说,眼中有些许期待。
“那我去收拾包袱。”崔若愚干脆利落地说。她没有动作。因为她知道钟鹤还没说完。
钟鹤轻轻摇摇头:“有些凶险。若愚你在太学等我。”
崔若愚笑了笑:“不要。要跟着。”
钟鹤抬起眼,认真地看着崔若愚。“听话。”
崔若愚摇摇头:“不要。”
钟鹤宠溺地笑起来:“不要任性。此去终南山求珠,是为了治好曹绫长公主的头疾。深山老林,药王神踪难寻。钟氏和曹家,都不会派兵相助。你留在太学里好好等我。”
这是他退婚的唯一机会。曹绫头疾多年,饱受痛楚。曹爽得知他不愿与曹绫成亲,便让钟元转告此事。
“若能凭一己之力取得终南山药王的药珠,为曹绫解除头疾之苦。也算二人无夫妻福分,当同僚也是极好的。”曹爽如是说。
钟元一转告,钟鹤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并以两个月为期限。立秋之时若未能献上药珠。则开始准备婚事。
此事对钟鹤和钟家并不公道。若折了钟鹤,钟家损失惨重。奈何钟鹤一心退婚,理亏在先,只能答应了。
崔若愚并不知道内情。只是凭本能觉得很奇怪。“东乡长公主的头疾,为何要钟鹤哥哥负责?既然是钟鹤哥哥出马,为何钟家不能派人相助?既然是为长公主治病,为何曹家不能派人相助?”
崔若愚低声说话时,就像珍珠轻轻滚动的声音。
钟鹤见她为了自己而关切,心中略感安慰。他打开纸折扇,轻轻地为若愚扇风:“想不通,就不想了。我明日午后出发。若愚乖,在这里候我。我给你留下两个随从,你不必担心。”
“我带着两个随从,跟钟鹤哥哥一起去终南山。”崔若愚声音没有变化,两颗眼泪却滴落下来。
“若愚啊……”钟鹤实在按耐不住了,他探向前去,将她脸颊的泪痕轻轻地吮掉。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这是第二次吻她。
“钟鹤哥哥……”若愚低声叫道:“求求你了。带我一起吧。我绝不拖累你。”
她恳求的声调,不轻不重地挠了他心底。
他仍停留在她脸颊边,压着声音说:“太危险了。终南山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