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不可言。”
钟鹤抽出纸扇,敲打她的发髻:“傻姑娘,夫子教易,可不是拿来算命的。再说了,我贵你就贵。”
崔若愚怔了怔,转念一想,狗仗人势——
事实确实如此。如果钟鹤位极人臣,她好歹也是个大管家。到时候那些当官的说话,还没她一个管家的话有分量呢。
“钟鹤哥哥。听说你今年就要成亲了?”崔若愚黑漆漆的瞳孔里映照出钟鹤俊朗飘逸的相貌。
“哦?听谁说的?”钟鹤迷惑不解。
“昨天……街上有两个大美人,吵了一架。其中有一个红衣服的,就是咱们上次猜中她灯谜的那位,说你马上就是东乡长公主的人。让另外一个美人不要痴心妄想。”崔若愚见钟鹤竟然不知道此事,也很震惊。
几乎整个书院都知情。却没人跟他提及?
钟鹤闻言,随即明白了。钟家的眼线早就跟他报告过此事。正是夏侯徽和夏幕二人。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若愚。她们二人是夏侯徽和夏幕。不是什么大美人小美人。”
崔若愚吐吐舌头:“好家伙,听他们的形容,我只知道夏侯徽,却不知道另一个是夏幕。钟鹤哥哥魅力太大了点。那东乡长公主是谁啊?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吗?她真的很厉害吗?”
钟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崔若愚眼中有不舍又有欣慰,心中莫名地刺痛。她不舍得他,但又替他有良配而高兴。
“你为什么对我的未婚妻如此感兴趣?”钟鹤将心中的一丝愁意压回内心最深处,展颜微笑着问。
“哎呀……那……那我……”崔若愚结结巴巴地说:“我……是女儿身。又陪伴钟鹤哥哥读书。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不高兴。”
等等。崔若愚咀嚼着自己这句话,怎么就认定长公主不乐意呢?茶里茶气地。她连忙补了一句:“不过也不一定。我只是侍奉钟鹤哥哥读书,咱们啥也没做。长公主一定深明大义,不跟我一个小书童计较。”
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很心虚。她跟钟鹤哥哥亲都亲上了,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做过。但是她总不能期盼钟鹤会对此负责,或者会放在心上。她的立场,只能说两人没有瓜葛。
钟鹤只是笑着看她。
等等。崔若愚又皱起眉头。她这么说,似乎更是陷长公主于不义。试问,谁会不介意一个妙龄少女朝夕陪伴自己相公呢?难道长公主介意了,就不深明大义了?
崔若愚抬起头迷茫地看向钟鹤:“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钟鹤哥哥的未婚妻,也是我未来主人。那我打听打听,也很正常嘛。”
钟鹤伸出手,抚上她的后颈。她脸上飞红,连忙低下头去。却把那一片光洁莹白的后颈留给他。
他目光微微一变,挪向她身后那棵婀娜健壮的柳树。
“钟鹤哥哥逗你玩。如果钟鹤哥哥今年就会成亲,那你也是今年成亲。”钟鹤漫不经心地把她的碎发勾回她的耳后。
这些顽皮的小碎发,就像她本人一般。灵动,不愿意被管束,却又很柔软。他看时候不早,他须去赴司马家的宴请,便转身离开亭中。招手示意若愚跟上。
“啊?”崔若愚没听明白其中的深意,见钟鹤收起笑容走出亭子,她也快步跟上去。为何他成亲,她就要成亲?
那她要嫁给谁啊?
司马家的宴请,设在太学长街的另一头。钟鹤今日的打扮,不像是往日简单书生装束。往日书生装束显得他英俊潇洒,像个逍遥仙子。今日是去司马家不大不小的宴会,他让若愚给他换了一身锦袍,越显得他华贵风流,浑然天生。
待钟鹤坐进马车之中,崔若愚放下帷帘之后在一旁跟着。她心里想着钟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