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欢欣雀跃。
钟鹤笑了笑,背起箭筒,翻身上马,纵马跃过围栏,率先射出第一箭,直中箭靶的红心。一气呵成。
众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喝彩。
随后,王恺也射出了第二第三箭。也是连中靶心。征服、超越野马的快感,众人都狂欢起来。
其他三人也没有落后。五个人扬起的沙尘,不逊于此前数十人。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两个人被逐出操练场。崔若愚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不是钟鹤。”梁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低声说。
崔若愚这才睁开眼睛。果然不是。战鼓开始敲响。操练场上的三个人要定谁第一谁第二了。
钟鹤身上依旧一尘不染。王恺和另外一人杀得眼红。
“钟鹤稳居第三。他不会再进攻了。”梁骥喃喃地说。崔若愚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同龄人。他好像在跟她说话,又好像不需要她的回答。“但钟鹤才是我眼中的第一。”
崔若愚赶紧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他才刚来太学,不知道王恺的脾气,没吃过王恺的亏。
事情正如梁骥所预言。钟鹤勒马停在一旁观战,没有再射箭。崔若愚放下一颗心来。
那边厢王恺跟另一个子弟在争夺第一。若是平时,那人拿个第二也很满意了。可偏偏今日王恺发挥并不好,第二名和他只差了三箭。
近在眼前的胜利。
充满诱惑的第一名。
让那人无法白白地放弃。其实,钟鹤离第二名只有一箭之差,他却不想争取。
王恺略有些疲倦之色。昨夜和今日一大早的风流缠绵,对他体力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他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跟他抢第一。
那人连射了两箭,都命中红心。而王恺射偏了一箭。
众人屏气凝神。现在第一第二名之间已经打平了。
王恺射偏之后开始暴怒,红着双眼开始追逐那人的马匹。战术很明显,他要通过把此人逐出操练场,以达到夺取第一的目标。
那人也沉得住气,被王恺凶猛追逐的过程中,还找到了好几次机会张弓备箭。只是没把握射出去。毕竟他只要射偏一次,第一就又回到了王恺手里。
最后一炷香马上就要烧完了。王恺还没能拉开差距。他突然策马,发疯了一样地撞向那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行为。
每个人都是高门子弟。因此考试规定不准对着人和马射箭,也不准以马撞马。若是有人伤亡,太学根本无法负责。
王恺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他如果不能保住第一名,不仅在太学里无法立足,回到王家也无法交代。王家那么多叔伯兄弟,他父亲不过是占着嫡长子的位,他才能为所欲为。如果他不能凭武功长脸,他父亲要面临的风言风语就难以想象。
那人见他竟要生死相搏,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往贵门坐席冲过去。
那里几乎是默认的禁地。不会有人冲撞。
崔若愚站在钟鹤的座位后面,不知道为何两匹马突然转了方向,全力向她冲过来。
见鬼了。崔若愚想。
梁骥见势不对,拉起崔若愚跑开。可是人哪里跑得过马,那人的马前蹄已经在崔若愚和梁骥的头顶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踩踏下去。
王恺吓了一跳。他勒住了马,眼睁睁地看着崔若愚身陷险境。他此刻懊悔万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