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惊艳。钟鹤才不耐烦了。
崔若愚紧紧握着钟鹤,脑子里却飞回刚才的大街上,用上帝视角把整场戏又重演了一遍,直到进了钟鹤的房间,钟鹤点了蜡烛,才发现她在发呆。
“小书童!在想什么?”钟鹤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企图唤起她的注意力。
谁知道,她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疲惫了。身心俱疲。走进温暖馨香的房中,她像被催眠一样,立刻进入了梦乡。
她直直地倒下去。
钟鹤猝不及防,看她直往地面上扑,快走几步截住她扑倒的身子。
她全身贴着他。软绵绵地,就像刚出生的小猫一样,肉乎乎里透着顺从和依赖。
他心里也跟着软下来。他一只手就能环抱她的腰,让她趴在他身上,呈半站直的状态。另一只手忍不住拨开她的碎发,拍拍她小而丰腴的脸蛋。
真诱人。白里透红,像一颗刚成熟的桃子。脸上微微的小绒毛还没褪尽。既不像男子长了胡须根,又不像女子开过面之后的虚假光滑。反倒让她看起来天真烂漫,不染凡尘。
钟鹤听她鼾声明显,不像是装睡。鼻头微微翕合,鼻息温热,一次次撞在他颈窝处。
钟鹤身上起了燥热。他苦笑一声,不敢再让崔若愚继续趴他身上。他把她拦腰抱起,放到被窝之中。又帮她解开原本属于他的外衣,挂在床边的架子上。
帮她盖好被子后,钟鹤就转身离开了。今夜要去跟好兄弟挤一晚上。走到夜风中,他才知道身上的燥热还没散去。
“钟鹤啊钟鹤。”他轻轻叹息一句。二十多岁的年纪,精力旺盛,出现这种燥热也不奇怪。怪就怪在,因另一个男子而出现。
他见过不少好男风的男子,虽不至于厌恶,却也不可能心动。心底里总是看不起的。今夜,算是第一次正视男风之事,开始迷茫起来。难道,男子和男子,真的能动情?
有巡夜的仆人打着灯笼走过。见是钟家嫡长子,都不敢过问,恭恭敬敬行礼问好,就麻溜地滚了。
钟鹤来到好兄弟王恺的房前。正要敲门,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妩媚女子。
女子步伐凌乱,笑容暧昧。一双狐狸眼打量着钟鹤。眼中的神情,像是贪婪的狼虎一般。
钟鹤不动声色。侧身避开。女子见他不回应眼神的挑逗,便熟门熟路地离开了。
王恺这人文武双全,雄才大略,就是私德不检点。书院明里暗里说了他很多次,无奈,他是东海王姓唯一的儿子。如果没有这些世家大姓的庇佑,连太学都难以立足,遑论太学里的小小书院。
王恺的门还开着。他一眼看到好兄弟钟鹤正在门前。他连忙下床,衣衫不整地来迎接钟鹤。“啧!哎呀我的钟鹤大人!有失远迎!这么晚来找我,让你见笑了!”
钟鹤皱起眉头。他们已经是要上战场杀敌,当将军的年纪了,此时他若责怪王恺沉迷女色,似乎有些做作。
钟鹤长叹一声:“今晚投个宿。”他打开王恺的柜子,抱出新的被褥,在茶榻上铺开。
王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睁大了眼睛,一扫刚才的萎靡不振:“什么?谁敢把我的钟鹤大人赶出书院?我看他是不想活了!这太学不想办了是不是?未来的大丞相也敢得罪?”
钟鹤经常违反宵禁。书院里也有些风言风语。只不过钟鹤从来不追究。
王恺的脾气可没这么好。“是哪个贱种不长眼,敢跟你计较?”
钟鹤看了他一眼。“急什么?我没说是被赶出来的。我收留了个小书童,他太累了,就在我床上睡了。”
王恺一听是这么无趣的小事,又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