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却是第一个可以将心魔与自己的魂体剥离的。
寻常人为心魔所困，便会陷入其中，无法清醒，无法见物，更无法动弹。
心魔就像是束缚人心和神魂的绳子，越是挣扎，越是会被牢牢遏住。
“怪可怜的。”沈年年这时，已然走到他的面前，她没有他高，但还是仰着头看他。
可怜？
陆温言没有说话。
只静静的望着她。
“像只小狗一样。”
沈年年继续畅所欲言，并不像平常那样，怕惹怒面前的杀神。
陆温言眼神又有些迷惑了。
“沈姑娘。”他低低唤了一声。
清越而温润的嗓音，在此时显得有几分空灵。
“其实陆温言，并不是笑就好。”她道：“最重要的是，你开不开心，你若是不开心，便不需要笑。”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毕竟是肉体凡胎，想哭便哭，实乃人之常情。”
“你不需要假装，更不需要为难自己。”
她踮起脚尖，而后仰着一张芙蓉般娇柔的面庞，伸手摸了摸陆温言的头。
他的头发很是柔顺，长而黑，千丝万缕，垂在他的肩头。
而他却身姿挺拔，高得过分。
沈年年目测了下，约莫一米八五。
她忍不住，又想入非非起来。
这么乖的心魔，是不是可以……摸一摸胸肌？
她记得初见陆温言时，撞到他的胸膛，便觉得陆温言胸肌针不戳。
沈年年偷偷瞥了一眼陆温言的表情。
心魔版陆温言实在呆萌。
此时他双眼微睁，额间红莲这会儿呈淡粉色，露出惊讶的表情。
沈年年扬唇，但还是假装君子的问他：“我有个不情之请，虽说可以为所欲为，但还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想法。”
“嗯？”陆温言不解。
沈年年很想说，我能否摸一摸你的胸肌。
但对着陆温言这张如佛子一般清澈的脸，厚脸皮如她，也顿时说不出口。
“算了。”她幽幽叹道：“实在说不出口。”
说是说不出口，但是做却还是可以做的。
下一刻，她立刻摸上他的胸膛。
那猥琐的模样，若是云之衡在，定然会尖叫着三呼变态。
陆温言僵在原地，他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颤栗，尾椎处不知为何传来隐隐的酥麻感。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心口处的小手，传来灼热的温度。
只一瞬，沈年年便收回自己的手。
“呼！”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自顾自的叹息：“美色着实让人茅塞顿开，灵魂通透。”
“陆温言。”她踮起脚尖，拍了拍陆温言的肩膀：“你真是我的好心魔。”
她竟然在那一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陆温言全然不知沈年年在说什么。
但他突然想起自己进入沈年年心魔的初衷。
他立即朝着沈年年背后看去。
那里一团团黑气，黑气中隐约有什么人谩骂诋毁的景象。
那些人，他不认识。
可为何就连蜷缩在黑暗中，抽泣的女子，他也觉得陌生至极。
他看得清楚，那个柔弱哭泣的女子，憔悴而又悲哀的脸。
就是沈年年。
又或者，她生了一张和沈年年一样的脸。
可陆温言很笃定的是，那不是沈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