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没好气道:
“宋慎虽然是个心性纯善的,可也没那么好糊弄。”
马皇后先打了个手势,示意屏风后的朱元璋和朱标混在宫人们的脚步里一起出去,而后自己才施施然离开了坤宁宫正殿。
毛骧小心翼翼低声问:
“您提拔吕本为礼部尚书,这事儿跟吕氏怀孕有关系吗?”
“从中书省出来之后,他仕途便步步高升,只在洪武六年、七年时先后被免职,又被弹劾,直到获赦后才去了北平做按察司佥事,之后在某些政议上有所建树,到今年年初才被召回京城,升任礼部尚书。”
“有问题吗?”
好嘛,又挨骂了。
朱元璋和马皇后倒是都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跟刘伯温学道之事本来就是个托辞,怎么还刨根问底起来了……真是的!
朱标听得面色发白。
“而东宫,臣不记得具体宫殿叫什么名字,但光猜也能猜到其位于皇宫以东。”
“太医那边,臣也拿着密旨提前嘱咐过,让他们不要全力医治,落个死胎就行。”
见到毛骧的时候,朱标和马皇后都有些惊讶。
“臣查到,吕家在京郊有一个庄子,遇到难民流民往京城逃的时候,那庄子时常会施粥救济,因此名声不错。”
朱元璋额角青筋跳了跳。
“就凭他随口一句话,我这皇后和当娘的就要大手一挥彻查东宫,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后臣就去了东宫,果然在春和殿外看见了正被宫女扶着散步的吕氏。”
“要真是如此,他即便是现在反应不及,等出宫回过味儿来了,还不得翻来覆去觉得今日之事有蹊跷!”
要怎么编呢?
“宫女慌忙跑去找太医,臣将那宫女迷晕,之后就把她送出宫,对外说是因为伺候不力杖毙了。”
“吕氏的父亲大致就是如此……陛下,臣有一问,不知该问不该问?”
见儿子没有过激反应,她才问:
他想了想,说:
“你且在此等一阵子,本宫出去交待他们一些事情。”
三人精神同时一振,齐声问:
“什么猜测?!”
生产尚且如此可怕,吕氏有八个月的身孕,摔倒后流产,想来更是容易一尸两命。
没人搭理朱标,马皇后皱着眉头问毛骧:
“那庄子,你们派人去里头看过了没有?”
“标儿,伱以为呢?”
可宋慎自己是个完完全全不懂这些事情的……
毛骧面皮抽了抽:
“派过,但潜入进去的那个兄弟,出来不久就病死了,痘症、高烧,我们最后都只能给烧了。”
朱元璋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刚进门,朱元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这是好事啊!有什么问题吗?”
要论装模作样,没人比媳妇手段多。
朱元璋咬牙:
“……有一点,但不多,大部分还是因为吕本自己有能耐。”
“妹子,你说你,为啥那么咄咄逼人,非要让宋慎说个由头出来?他能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因为他通晓历史,又不是真会看风水算卦,要是一个不好没编出来,这可怎么收场!”
“不过那庄子平日里不开门,臣手下人查了一下,说是因为庄子里头本身人不多,所以遇见了实在可怜的流民,他们会收容进去,让流民帮着干活,也有口饭吃,只是这些人有不少都身有残疾,或者患病,所以不好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