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之内,晓真将草垛放下,隐隐能瞧见墙外火光不停徘徊,是叛军在找人。“若是阿蟒还不回来,属下带您出去。”晓真暗暗决定了。“我们二人太危险了。”谢希暮瞥见那火光,已经猜到了,“叛军在找我。”晓真一愣,“找您?”“对方攻进了城,这里头百姓居多,唯有我的身份不同。”谢希暮对于叛乱的人选有好几个,大赵现在能出动的大军不多,大部分都在河间府驻守,赵启的人都在萧国舅手里,剩下手里有人的便是几个藩王。听着外头的动静,大军至少有三万人。手里头有三万人以上的,只有一个,张家分支一族家主,康王殿下。所以叛军是康王发动的。他们没有直接同郊外驻守大军打起来,一定是因为康王不确认自己能斗得过萧家,所以他需要更多的筹码,挟持了兖州城里的百姓。再来,搜捕全城,一定是找比百姓更大的筹码。那就只有作为谢识琅妻子的她。康王要拿她来威胁谢识琅。她绝不能被康王抓住。“……”“窸窸窣窣。”草垛外有了动静,谢希暮飞快看向外头,晓真眼疾手快拔出匕首相对。遮挡物被移开,出现的是阿蟒疲惫的苍白面孔。晓真这才松了口气,阿蟒伸手将她们二人拉了出来,在本子上写:城西墙边有狗洞。谢希暮打量了少年全身,确认没有伤后才松了口气,被少年和晓真牵着往城西跑。烽火幽幽,张老五从城下沿阶梯跑了上来,瞧见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副将还有一地血迹,吓得脚步一顿,又赶快收拾心情,跑到康王身侧。“怎么了?”康王的视线从城下年轻人面庞上挪开。张老五躬身,面带喜色,“我们的人发现谢识琅夫人了,带着两个仆役往城西跑,我们的人已经追过去了,应该很快就能抓到人。”康王听了这话笑了出声,往前走了两步,俯首看向谢识琅,“谢相,你再耐心等等,很快本王就将你夫人带上来,跟你叙旧。”谢识琅那双恍若装了死水的长眸一动不动盯着康王,后背脊泛起一阵阵寒意,隐隐发抖,叫嚣着杀意。“主子!”阿梁从大军身后赶来,低声道:“阿蟒给我们发了信号,城西有个狗洞,人可以钻出来,咱们可以去接应夫人。”阿梁这话萧国舅也听见了,同谢识琅对视了一眼,随即对城墙之上寒声:“康王,您好歹是一介儿郎,竟以柔弱女子要挟大军,是不是太不体面了?”康王冷哼了声:“国舅爷,您说本王靠女子要挟,可您这些年不也是靠皇后,才能立足于大赵吗?”萧国舅脸色冷冽,见康王甩手喝道:“我张家分支唯唯诺诺这些年,谨遵着赵启心意,可他呢,从不记得我们付出,我张家落败到如今这个局面,都是赵启偏心!”趁康王情绪激动,萧国舅继续给人打掩护:“你张家分支若是安安分分,何愁荣华富贵,又何须冒险谋反。”“你懂什么?”康王咬牙切齿:“你背后有皇帝撑腰,你尝过背负一个家族的辛酸吗?你亲眼瞧见过家族一点点落败却无能为力吗?我已近六十了,膝下只有一女,族中无人了,倘若我再不豁出去性命去拼,我百年之后,幼女怎么活得下来?”还要再说下去,康王余光中却瞧不见年轻人的踪影了。“谢识琅呢?”萧国舅不动声色,闭上了嘴。“派人去城西拦着!一定要捉住谢识琅的妻子。”康王后知后觉,慌忙叫人去拦。而与此同时,城西荒芜小道上,阿蟒拖着二人总算到了墙边上的狗洞。“我先出去,若无危险,夫人您在出来。”晓真握住谢希暮的手,对阿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