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一同念书,包括谢乐芙、谢朝,都得一起来念书,谢希暮大体了解完他们喜好,还吩咐吴管家出门采买了几次。皇室中人不好应付,这次谢家是东家,马虎不得。这些时日谢希暮忙得手脚不停,这日谢识琅回来时,院子里还没有女子踪影。“夫人呢?”已经过了酉时,谢识琅去了趟主屋,仍未瞧见谢希暮。阿顺答道:“今日夫人同吴管家出去采买了,收拾出来的学堂,课桌有些陈旧,夫人想着挑些材质好的木头,让京中匠人雕刻好。”“这些事情,她何必亲力亲为。”谢识琅蹙眉,视线扫过主屋内桌案时,落在了一封信纸上。相府所用信纸,是品相最佳的澄心堂纸,而谢希暮桌案上的那封,显然软趴趴的,纸质低劣。他看向阿顺,“没有备茶吗?”阿顺忙福身,“奴婢这就给您端茶来。”阿梁立于一旁,瞧阿顺走后,谢识琅径直走向谢希暮的桌案前,拾起案上信纸,动作自然地像是在拿起自己写的信。“主子,这是夫人的信吧?”阿梁小声提醒。谢识琅翻起眼皮子,淡淡扫了眼他,“用你说?”阿梁识趣地闭上嘴,自打谢识琅心里有了夫人,什么翻墙、躲房梁这些非君子所为的事情,自家主子是什么都做了。现在好了,连人家的书信他都要动。“……”阿梁瞧男子利落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眉头却锁得越来越深,不自觉也凑了过去,悄悄看了眼信纸上的内容,没忍住惊呼:“董嬷嬷?”谢识琅捏住信纸的指尖发白,眼神里流转过复杂的神绪。“那董嬷嬷不是都被送走了吗?”阿梁不解,“夫人怎么还跟这糟老婆子有联系?”谢识琅的注意力全在信纸上董嬷嬷写的那句话——夫人嫁给家主不易,听闻四公主对家主之心,夫人当要小心谨慎为好,莫让先前筹谋落空。谢识琅眯起眼,尤其是那句先前筹谋,让他心跳落空了一拍。“你留心着,若是夫人给董嬷嬷回信,就拦下来。”谢识琅将信放回原位,对阿梁吩咐。阿梁是没想到,自家主子偷看董嬷嬷写给夫人的信就罢了,竟然还要截下夫人回信。“主子,这……”阿梁刚想说不太好,但男子眼神凛冽,令他连忙转变口气:“是,主子。”谢朝病才刚好,从扬州出发抵京需要些日子,张贵妃急于让子女来谢家上课,谢端远便上书官家,提议让其余人等先来谢家念书。而谢识琅近段时日总要和朝臣乃至于赵启议事,便先由郝长安来教导众人。至于谢希暮,她该做好的准备都做完了,赵柔等人上课她不感兴趣,在朝暮院内待到了未时,谢端远院子里提醒众人上课兴许会疲乏饥饿。“夫人,要不要奴婢去小厨房盯着,再将小食、茶水送去静思阁。”阿顺询问。谢希暮早间便梳洗好了,只是懒得出院子应对那些人,谢端远那边来提醒,多半还是想要她去露个面,到底是皇子公主,留郝长安一人应付,谢端远担心不妥当。“无妨,我去吧。”谢希暮更衣毕,径直往府中西边静思阁走。静思阁原先便是藏书阁,后来谢希暮考量了府内几处,选定了此处作为学堂,一是此地安静,二是原为藏书阁,也沾染了文气。阁外只听郝长安清润的教课声。自打去年年岁,郝长安由新科进士入朝为官,不需一年光景,今而已经正式入了国子监当祭酒,升官速度很快,的确超越了不少人对这人的期望。“夫人?”郝长安的疑惑声从阁内传来,谢希暮回过神来,瞧男子正好立于小窗前,正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谢希暮哦了声,带着几个下人将食盒提进了阁内,“郝大人讲学已经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