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孩子左背有块红色胎记,形如蝶翼,当日虽说生产妇人许多,但孩子的胎记做不得假。”杨夫人点头道:“没错,希儿是不是我崔家血脉,一看便知。”谢识琅听到胎记时,表情几近难看至极。他哪里会不记得谢希暮身上的胎记,在他第一次见襁褓中的谢希暮,第一次为小小的她沐浴时,就瞧见过那块胎记。甚至于昨夜,他为她清洗身子时,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她的后背雪白光洁,就似平铺白雪,左肩之处三指宽的赤红蝶翼犹如在白雪中徜徉,比刺青还要栩栩如生。他见之心颤,多次伸出想触碰的手,却又克制住。可今日此时,却成为了她是别人家的血脉的证据。“希儿,你同伯母去别的屋子,伯母一看便知道。”杨夫人牵过谢希暮的手,正要往外走。女子却率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谢识琅,才对杨夫人和崔皓道:“不用看了,我身上的确有这块胎记。”谢识琅攥紧了拳头,凝声:“一个胎记而已,如何能算数,若是有替希儿量体裁衣的绣娘曾见过希儿的胎记,亦可以传扬出去。”“得了吧。”萧焕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丞相还想自欺欺人,怎么着?局面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想放人走?”“这件事与萧将军怕是无关。”谢识琅面冷言横,周身气场凛若冰霜,一字一顿警告:“这是我谢家家事。”“丞相别说笑了。”萧焕也收起了笑容,逼近了两步,“崔家与萧家之间还有一层亲缘在,论辈分,我还能得你家希儿一声兄长呢。”此话一落,萧焕身上气焰更为嚣张,挑衅道:“哟,这么一说,真正与希儿无关的,可是丞相你啊。”“萧焕!”谢识琅瞳仁淬染上一层寒光,眼神凌厉之气不输常年领兵打仗的萧焕。“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你父亲远比你要懂得保全自身,你也当向他学习。”“别在这儿给我摆什么长辈姿态,谢识琅。”萧焕面部表情勾了下唇,放缓了声音:“你我半斤八两。”谢识琅眯起眼,正要上前,忽而袖子被身侧小姑娘紧紧攥住。“小叔叔,不要动手。”谢希暮面上尽是忧色,水眸潋滟闪闪,阻拦着他,小声提醒:“长辈都在这儿,别让场面难堪。”“好了,十郎。”谢端远此刻也出声喝止道:“既然希儿如今已经找到了归处,咱们也是时候该放手了。”杨夫人对谢希暮柔声道:“我和你伯父才到京城,打算先去拜见了萧国舅再启程回清河郡,你今日就同我们先走吧。”女子闻言愣了愣,或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快,转头看了眼谢识琅,男子也正盯着她,好像再等她做出抉择。“好。”良久过后,谢希暮才动作细微地点了下头。杨夫人同崔皓相视一笑,没想到一旁的男子声线发寒:“不准走。”谢希暮一怔,瞧谢识琅挡在了她的跟前,对夫妇道:“杨夫人,崔家主,不管她是不是你们家的血脉,可她是我一手养大的。”这话说得好不霸道,崔皓平日里脾气好,但不代表没脾气,方才谢识琅发出的那些质疑本就难听,眼下还拿出了抢占谢希暮的心思,如何还能忍得住。“丞相身居高位,都说是温和的好脾性,没想到如此蛮横,你说一手养大的希儿,那你养好了吗?我们才来京城短短时候,都听说了你们谢家传出来的丑闻。”谢识琅听了这话,身子一僵。“你是男子无妨。”崔皓义愤填膺道:“可希儿是姑娘,她日后是要嫁人的,她的名声现在一落千丈,你知道外头人骂得有多难听吗?你一句话轻飘飘的,便要她留下来,可知道她若是留在京城,甭说婚事了,就连活下来都会很艰难。”谢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