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谢端远早早候在府中,梁鹤随和张木华亦在。昨日他们划船,却不慎发生了意外,谢识琅叔侄俩失踪。谢识琅是当朝丞相,没人敢将消息传扬出去,谢端远一早便给宫里递话,为谢识琅告了病假。赵启和太后的人前后脚来问候过,谢端远都应付了过去,好在这叔侄俩没事,他这才放心。“你们怎么穿成这样?”谢乐芙是肿着眼睛来的,见二人穿着粗布衣裳,一时不解。谢希暮向众人解释了昨夜他们被一家渔户救下的过程,只是省略他们假装夫妇,还同床共枕一事。谢识琅在旁,也未说破,只安抚了谢端远两句后,便回了书房。赵宗炀早就等在里头了,见人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说起昨日发生之事。原来昨日赵宗炀被带上岸没多久,京城便出了一桩大事,就在他们昨日游船的明心湖,溺死了一个吏部侍郎,此人算是赵玥的心腹,这些年一直给赵玥在背后出主意。“昨日那吏部侍郎也在明心湖游玩,你们没回来,明心湖又出了这事,可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赵宗炀压低了声音:“坊间传言,是明心湖里有水鬼,将人害死的。”谢识琅在屏风后更衣,出来后又恢复成了往日清风霁月的朗朗君子模样,“你相信?”“我当然不信了。”赵宗炀挑了下眉,“你先前都说了,会有人替我收拾赵玥,只是我没想到,赵昇的手脚这么麻利。”谢识琅在案上写了些什么,随即递给他,“这个,你入宫的时候交给太后。”“入宫?”赵宗炀愣了,“我才从宫里出来,怎么又入宫?”谢识琅恍若未卜先知,“赵玥的人死了,坊间却兴起传闻说是水鬼动的手脚,他如何会信,可若是要查此事,官家不会将这差事交给刚失圣宠的赵昇,你此刻入宫,便是给官家提醒还有你这个人。”赵宗炀连忙准备起身,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信,被叠了起来,“你让我给太后送信,这信里头写了什么?”谢识琅冷声:“先前乐安总是刁难希儿,我出了两回手,太后想来误会了动手之人,先前为难了希儿,我只是将此事同她在信里说清楚。”谢端远帮他给宫中告了病,他自然是不好入宫的。赵宗炀啧声:“你这给你家宝贝撑腰的动作还真是麻利,太后要是看了这信,不会迁怒于我吧?”谢识琅淡淡瞥了眼赵宗炀,没说别的话,后者就领略到了他的威慑力,自觉离开了丞相府。次日不过辰时,谢希暮便被院子里闹哄哄的动静吵醒,阿顺服侍她起身,上回在慈宁宫见过的嬷嬷带着好几个小宫女端着许多匣子进来。谢希暮面庞闪过讶色,“嬷嬷,您今日怎来了?”嬷嬷面上带着款款笑意,“太后命奴来瞧瞧丞相病情如何,还有这些赏赐,也是娘娘给姑娘准备的。”她抬眉,“给我准备的?”嬷嬷笑眯眯地说了些圆滑话,倒也没有久留,待人走了,谢希暮才让人将这些首饰拿一部分给万福院,还有一部分送去了张家。最后剩下的两匣子,谢希暮也没留着,让人送去了宫中给赵柔带去。晓真不禁皱眉,“姑娘何故还要给四公主送去?”“不管怎样,上回赵柔为我求过情,送点东西,也表明我没忘了她的恩。”谢希暮思绪清明,“何况你以为太后是真心赏赐我的?没听那嬷嬷说,太后是让她们来瞧小叔叔病情如何,可她们怎么只来了我的院子,不曾去明理院?”晓真跟着女子回屋,“为什么?”“一定是小叔叔跟太后说了什么,太后这是名为赏赐,实为敲打。”谢希暮懒洋洋倚在贵妃榻上,用掌心将海棠花头油揉开,均匀抹在青丝,油光发亮。“不是真心给我的玩意儿,我是半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