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的人了,应该知道欺瞒主子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励舒沉默不语,半晌道:“奴才不敢。”
刘金娇暴怒:“我看你胆子大得很!”说着,她从衣袖中掏出什么,轻飘飘地砸到了励舒胸前,“自己看吧,认得吗?”
是那道雪白的素绢,上面殷红斑斑,写着林相如何做出亏心事,难逃天谴的罪证。
刘金娇昨日拿到这份血书后,便觉得哪里不对,这字迹看着竟莫名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进宫陪母妃用膳时,不经意从皇后娘娘的小太监那里得知,励舒跟林相几乎是同时出宫的。她本来昨晚还疑惑,怎地晚宴后未在殿门口见到他,但她刚与父皇母妃相聚,席间又饮了不少酒,一时高兴便未发作,也没来得及细问,结果林相便在夹道发生了此事,更是心疾发作。
只见励舒一直低垂的双眸陡然明亮,眼底闪着决绝和狠戾,他面目狰狞道:“是我做的,可这上面所言句句属实,他林善玉敢说此事于他无关,于他无丝毫关联吗?他若真的清白,又何至于虚心到病倒?”
“本公主早已告诉过你,林相不过奉职行事,抄你全家,可在你府中抄出的三十万两真金白银却是事实,励漫云贪污受贿证据确凿,若非父皇念你年幼,网开一面,你还有资格站在这里同本公主辩论?!”
励舒突然大声起来,神情悲怆道:“那是污陷!我父亲是冤枉的!他绝不可能收受贿赂!他为人谨慎,清廉,他从小便教导我对欲望的克制,连送礼的门生都避之不见,怎会行如何愚笨之事?”
“你说是诬陷?是谁诬陷?”
励舒嘴巴翕动着,答不上来,刘金娇开口,“倒是你其心歹毒,竟对一痛失爱子的暮年老者行诛心之事,当真狠辣,可怜林相不光要承受丧子之痛,还要背负你的仇恨。”
离言,励舒脸部突然抽搐笑了起来,只是每次都很短促,直至最后才苦笑着讽刺道:“林善玉痛失爱子便是天大的不幸,那我大哥与娘亲的性命,又该算谁的?他们就该无辜枉死吗?若我励家满门被抄一事与林善玉无关,与励家无关,那又该与谁有关?与当今天子有关吗?!”
“放肆!”
刘金娇一巴掌狠狠掌掴到励舒脸上,怒声道:“来人!把他拖下去冷静下!励探花疯了!”
励舒失控大笑起来,状似癫狂。
他是疯了!
从他探榜归家,得知自己中了探花后的欣喜不已,到励家被抄,不过须臾间!他感觉自己从高空跌重,已然疯了。在被赏给功臣之家为奴仆下人时,他已然疯了。从那时起,他所想所愿不过是为励家报仇,可纵使他大愁报,他再也不是那个世事无忧的励舒了。
更何况他现在空有满腔怒火,却连正确的仇人都找不到,真是令人发笑…可是,他却笑不出来,眼前阵阵发黑,彻骨的寒冷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两名负责施行的小太监相互对看了一眼,算着时辰,将励舒从水面拉出。
浑身湿漉漉,面色青白的励舒被大字绑在木盘上,随着木盘缓慢在水面转动,倒立着的励舒也被转到正位,小太监见他半天未有动静,还以为将他弄死了,忙上前去探他鼻息,这水刑看着没什么,但损伤的都是内脏,一不上心过去的也不是没有。
刚触碰到他脸部,便见那人口中喷出水花来,紧接着就是疯狂地咳嗽,连肺好似都要咳出来似的,励舒身体因寒冷而剧烈抖动个不停,小太监们见他有意识涣散,已开始不时地翻白眼,知道再用刑下去,怕是性命不保,万一弄死了没法交差,便将他手脚处的绳索都给解了,其中一人前去复命,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回来说,“拖到柴房里,饿两日。”
两日后,林子敖已经能下地行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