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薛家子跟大家一直在一起。
吃的也是一样的东西。
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暴露,然后更不会认为有人会设计陷害自己。
他只是觉得这些河北道的蛮子粗鄙不堪,跟那些筚路蓝缕的契丹人没有什么区别。
更觉得自己这金贵的身体不适应河北道粗俗的食物。
折腾了好半响,起起落落了数次,感觉肚子终于空空如也。
这才艰难起身,他发现,在他的视觉之中,粗鄙不堪的河北军,用的竟然不是厕筹竹片,而是软绵绵的一种白色的纸。
擦了擦,还非常的舒服。
只是让薛家子极其崩溃的事情发生了,在舒服了一阵之后,忽然有一种巨辣的感觉传来。
灵魂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栗。
狗日的,他们往纸张上放了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火辣?
“咦!这人怎么回事儿!”
“占着茅坑不拉屎,还红着眼珠子,怎么,你想吃屎?”
有几个忍不住的士兵,愤怒的推开了军中厕所的大门,却看到了同样愤怒的薛家子。
尤其是那一双血淋淋,几乎能喷出火来的眸子。
但世家子弟的涵养告诉他,在愤怒报复之前,起码要提上裤子。
但就在他低头穿裤子的一刹那,一根闷棍砸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噗通一声
接着,整个大营热闹起来。
“不好,有人掉进粪坑啦!”
薛家子第一次知道,原来军营的粪坑真的好深。
而且他似乎不会游泳。
还有就是那些看起来在救他的棍子,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打他的头。
……
远处的动静,叶渡听得清清楚楚。
他却没有放在心上。
有些人的结果是他自己找的。
他端起酒盏,感受到空气中的臭屁味道逐渐消散,这才酒水一饮而尽。
起身巡视众人,缓缓开口道,“从今日起,从你们县往南,就没有契丹叛逆了。
尔等也不必再刻意分辨契丹人亦或是汉人,都是大周的子民。”
叶渡看了一眼在场的契丹贵族,看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笑若春风,声音却异常的冰冷,“本节度使会继续派人扫荡河北道,直至河北重现太平,沐浴在圣人的仁慈之下。”
叶渡的步伐在众人之间回荡,而萧县令的额头却出现了淡淡的汗渍。
在最初的愤怒之后,他感觉到了恐惧。
如果不是叶节度,自己用不了多久或许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周围的契丹贵族,脑海里同时浮现着薛家子的身影。
此时此刻,他越发的觉得,他们的恭维,他们的对自己的付出,到底有多么的阴险和虚伪。
“河北道陷入烽火之中,契丹贼子叛乱,百姓跟着我们吃了很多苦,不论是圣人,还是朝堂上的相爷们,对此都格外的关注。”
“本节度的压力很大,所以从来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无数个日夜的奋斗,无数将士们的牺牲,总算是有了今天的局面。”
“李进忠那孽畜死了,骆务整那废物也凉了,像是靺鞨这种异族重新老老实实给大周做犬,剩下孙万荣和李楷洛苦苦支撑,按理说契丹人的日子应该很难过。”
说到此处,叶渡的声音变得越发的阴森,“可为何李楷洛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招兵买马,成了气候呢?”
下面不论是大周的官员,还是契丹的贵族都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