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莫名脸颊一红:“你少来。”
“哎哎哎,别这样啊,我还是喜欢你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单纯,如果没有绝对的利益,你不会因为我牵扯其中。”
这话让谢傅有点不忍:“倒也不是不会,而是我不想被你牵着鼻子走,我先走了,晚点我再来找你,或者你来找我也可以。”
临走之前,瞥了一样昨晚两人共同的温柔乡,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谢傅骤地双眼睁睁,一脸惊色。
只见床榻上一大滩血迹,被褥连同被单染红,这出血量,不知道的还以为产妇刚刚产下一个孩子。
自己昨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该不会像头野兽没有半点怜惜,仔细回忆却一点也想不到半点详细。
李徽容淡淡一笑:“留个纪念吧。”
说着霜锋出鞘,几道银光之后,那染红的被单就被方方正正切割出来,李徽容伸手一抬,凭空御物,春罗就到李徽容手中,整个一大团。
李徽容将春罗朝谢傅递来,谢傅看上鲜红一片,似乎看见李徽容在痛苦流血,苦笑一声:“我容易丢三落四,还是你留着做纪念吧。”
李徽容淡道:“我不会记住昨晚的事,所以也不会留下这东西。”
谢傅眼见她要销毁,忙道:“我要我要。”
主动伸手把这一大团春罗给抢了过来,这么一大团身上实在没办法放,又不能拿在手上,于是叠了几层,塞进衣怀内,整个鼓鼓满满。
李徽容咯的一笑:“别把那些公子哥给迷倒了。”
说着竟动手拍了下谢傅鼓起又柔软的胸口,谢傅大为不满:“哎,放尊重点。”
李徽容扑哧就笑了出来,笑得先先伏后仰,女婉之姿毕露。
谢傅眼神幽怨的瞪着她。
……
剑城有一座道观,名清风观。
清风观与其他道观不同,不拜天地鬼神,不求得道成仙,亦不似寺庙收香火广化缘。
唯行一事,修己补世,求内在大自然,大满足。
清风观又被剑城的人讽称为乞观,观内女道人被剑城的人讽称为乞道。
并非观内道人以乞讨为生,乃是她们身上所穿道袍清简缝补宛如乞丐一般,观内女道所从之事,皆为世间卑微下等之事。
所以在剑城时而会看见挑粪的女道,为人挽面修发的女道,替人推车走卒的女道,市集买菜的女道。
她们与世间谋生人并没有不同,唯一差别就是身上那套常年不变的灰暗道袍。
或许还有一点能证明她们是清风观的女道,那就是无一例外,她们每个人都身有残疾,或无腿,或断臂、或失明、或失聪,或哑巴……皆是残缺人。
她们本是天下苦命人,为人世嘲笑欺凌,进入清风观之后方有安身立命之所。
已经垂垂老妇的云卧雪来到清风观,见到了观主,一个被大火烧过留下全身烧疤的女道人,一张脸丑陋如鬼,灰陋道袍没遮住的地方也是一样。
唯有一双手稍能入目,结着新痂透着许些灰黯肌色。
对于云卧雪的到来,观主置之不理,而是专注着做一件事,双掌在一块表面粗糙的砂石上摩擦着,新痂被磨去一层又一层,直到现出薄得透明能隐约看见里面
血管脉络的皮肤,比婴儿的皮肤还要脆弱。
这已经不是云卧雪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做了,未等新痂自然脱落,她就会先行磨掉,等结上新痂之后,再次磨掉,如此重复着。
比起三年前,第一次看见她将手掌上的腐肉磨搓掉,露出血淋淋的双手,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不会流血。
当时,云卧雪以为她自暴自弃,在用这种痛苦方式摧残着自己,后来她才知道这叫“磨痂术”,据说大约在一百次之后,肌肤就会变得和原来一模一样。
云卧雪这才知道,她原来没有自暴自弃,她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