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林虽然有一些个人问题，但他对小孙女茜茜真是宠，小孩儿周岁竟然直接买了一艘游艇，刻上她的名字，往后每年送的生日礼物都是天价，等茜茜再大一点，他说不定都能直接送公司股份。
“这就准备回去了？”寇庄路以为周迟译要喝到天亮。
周迟译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明天有正事。”
既然他打算走了，寇庄路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拿起外套跟着起身，“你能说服周叔叔，我其实很佩服。”
周迟译轻描淡写，“奶奶帮忙，我哥和嫂子助攻，还有茜茜时不时撒个娇。”
寇庄路当然知道他费了多少心思，只是不爱拿到明面上说。
“你今年的生日成本够贵的，都比茜茜公主奢靡了，”寇庄路开玩笑，电梯门合上，他又说，“不过，有的时候，危机也是转机。”
周迟译低头闻了闻衣服上的烟酒味道，皱了下眉，“我爸可不做亏本生意，亲父子明算账。”
寇庄路才在公司待了两年，就觉得这人生真他妈无趣，未来还有漫长的一年又一年，“所以代价是你要放弃现有的一切，你甘心吗？”
周迟译早就想清楚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她喜欢拍戏，我有能力给她铺路，她觉得累了烦了，我能随时放下工作陪她环游世界，有什么不好？”
“你是身体有伤，被劝退了吧，”寇庄路不敢相信他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种话。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周迟译大步往外走，“她问你的时候，你就这么告诉她。”
寇庄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嗤笑了一声，“如果这样都追不回来，我能笑话你一辈子，到时候你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两手空空，还要亲眼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啧啧，想想就觉得……诶！别关门啊！我没叫代驾，让我搭个车。”
他晚了一步，车门已经锁上了。
周迟译让司机直接走，不用理。
到家时是凌晨两点多，他下车后习惯性地抬头往赵南霜的房间看，卧室里开着灯，没一会儿就灭了，她应该是起床去洗手间，或者暖气太热，被渴醒了。
代驾司机骑着折叠电动车离开后，四周寂静，只剩下风声。
周迟译靠在车旁，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天气预报显示元旦这天晚上有小雪，时间大约在傍晚五六点钟，南川已经有六年没有下雪了，这场雪不一定会如期而至。
他又一次想起江寻在餐厅说的那些话，脑海里恍惚有了画面。
……
“周迟译，我喜欢你。”
……
“等我二十岁了，我们就去结婚吧。”
……
“不行，二十岁不够，还要再等你两年。”
……
“是你，是你，就是你，我的男朋友周迟译。”
……
算起来，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大半年，和漫长的人生相比，极为短暂，但他竟然连她说过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更何况那些朝夕相处的回忆，酒后更加清晰。
耳边传来轻微的声响。
是她打开了窗户。
周迟译在抬头之前，下意识地灭了手里的烟。
赵南霜只是觉得闷，想开窗透透气，不知道他在外面待了多久，路灯的光亮照到车尾就已经很暗了，她看不清他的脸。
“我刚回来，没什么事，”周迟译开口打破沉默，“你继续睡吧，明天见。”
赵南霜没说话，但也没有从窗前离开。
外面气温低，周迟译让她别吹冷风。
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