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室内不断传来磕磕碰碰的声响,紧接着便是里面的众人连走带跑的脚步声,工作人员焦急的指挥呼喊声。
"不是让你禁止他移动吗?怎么回事?"
"我输入指令了!"
众从一片慌乱的讨论声中,路迟相当吃力地勉强起身。他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在挣脱车引着他的木偶线,每步都在被木偶师往回拖。这种争脱和抗拒件随着故障般的不适,令他脑内响起刺耳的电磁噪音。
操作室最中央,两个技术人员共同探身在屏幕前,手指敲击得万分用力,不断调出各种界面,试图找出异常的原因。指令输入无误,也显示在执行中,只是那个指令就像是功效越来越弱,067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且动作越来越快。
“再输入一遍呢?”
路迟挣扎起身时带翻了桌上的物件,后面有人要拉他,但显然人类的力量不及他十分之一的力道,他快速挣脱企图拽他的手,大步往门口冲去。身后的工作人员还在呼喊他回来,背后响着快速的后台操作按键音,路迟打开操作室的门,一个刚好准备进门的身影挡住了他往前的道路。
傅见白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他见路迟这样摆脱控制地出来,脸上浮现出短暂而轻微的惊讶,但很快,那些惊讶被掩盖得不见痕迹,傅见白又是平时那么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镜还没下班,让我先来接你,没想到我一来就要看见这种场面。”他打量着路迟,语气听似很为难,"你要是这么不听安排,我可就要后悔答应让镜留着你了。"
路迟不愿跟他拐弯抹角地掰扯:"让开。"
他完全不信什么唐镜让傅见白给L公司带话,临时决定要初始化他的这种鬼话。
早上是唐镜送他来L公司的。因为改造的时间比较长,唐镜说过,她先去上班,等晚上下班再来接他。从始至终,唐镜一丝一毫都没提起过初始化的问题。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傅见白仗着唐镜男朋友这个身份,自作主张,先斩后奏。
傅见白没让开,俨然一副除非路迟违背承诺对人动手,不然休想从这个门通过的架势:“镜让你初始化,你要是跑了,我可没办法跟镜交代。”亏他能说得跟真的一样。
路迟没什么耐性地制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做小动作。”
“小动作?”傅见白不解地重复,“你哪里来的根据?万一不是我呢?搞不好真是镜自己的决定呢?”
傅见白有些意外地挑眉:“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沉得住气,觉得我这么针对你了也没动手。”
他说着,还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还是有长进的。看来你真的很想留在镜身边啊?”
语调一转,傅见白脸上的笑意也消失:“既然想留下,就配合镜的决定。”
路迟的每一个字都是重音:“唐,镜,不,可,能,初,始,化,我。”
“哦,那你现在是断定我假传圣旨了?”傅见白一脸的不认可,“你觉得我段位这么低?要用这么破绽百出的手段?”
傅见白慢声分析:“先擅自处置你,不经镜许可把你给初始化。然后呢?然后我怎么跟镜交代2我眼镜感情好 的,我为什么要自毁两人的关系,让镜觉得我竟然不尊重她,竟然搞小动作,竞然违背她意志地处置她的东西?"
“我还可以非常明确地跟你说,把你初始化这种事情,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傅见白微微停顿,“如果非说我想怎么处置你的话,那我只想销毁你,让镜周围没有你这种不安分因索,杜绝你这种又
劣质又蠢却又一身蛮力的东西不小心拖累镜,或者影响我和镜的关系。”
“所以,路迟,你得接受现实——就是镜觉得你现在这种离不得她的状态很麻烦,才导致她决定初试化你。”傅见白话刚落音,他被路迟往后一推,被迫后退了几步。就是这几步,让出了路迟的路,路迟越过他,大步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