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望着他:“你也嫌弃这副怪异的身体吧,可是,我只有它了。我能给你的,也只有它了,求你,救我师父。”
王培安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三十多年来,他活的冷漠又自律,少年时跟着师父勤修武功,专研学业;青年时加入特训营,各种极端训练,让他变成一个理智大于情感的冷静锋刃,完成着国家和家族赋予他的使命。
从没有这一刻,这么心疼,这么懊恼,不该冲动的没打开心结就轻易碰了他,虽然是为了救他的命,可在他眼里,就是个对他用强使手段强迫要得到他身子的人,何况还是这样一副他自己死都不愿示人的身子。
王培安把他抱在怀里,边慢慢给他穿衣服边轻轻亲吻他的脸颊,轻声道:“金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美,是最美丽最动人的神迹,是造物主的恩赐,谁看了都会动心。”
“可是,”怀里人倔强着声音,“你既然不嫌弃,那就给你吧。你答应了救我师父,我不喜欢欠别人。”
“傻瓜,我怎么是别人呢?你姑姑把你托付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不是不要你,是怕你心里难过。”
王培安贴着他的脸颊,温柔的哄着,就像哄一个婴孩儿。
若有认识的人看到此刻的他,一定会惊诧的张大嘴巴,心机手段皆冷酷的他,竟然也会温柔哄人了!
上衣还没穿好,怀中人却痛苦的咬紧牙关,浑身痉挛般抽搐起来。
王培安神色一凝,天将寅时,阳升阴退,激烈交锋,他的身子,承受不住了。之前他不知已捱了多久,身子已被侵蚀的很严重了,否则,那个守护他的女鬼,不会拼着魂飞魄散也要立刻找人救他。
恐怕是拖不下去了。
那么自己就不能从长计议了,也等不得了,救命要紧,谋心,可以慢慢来。
王培安不再压抑自己,贴着怀里人的耳朵道:“金金,宝贝,你知道我爱你,所以我要救你,别怕,跟着我。”
他闭着眼睛,却不再流泪,只咬牙忍住痛苦。
王培安不再犹豫。
仿佛无师自通瞬间彻悟。
呜咽声起,不过,这呜咽,是花开极尽时,灵魂飞升的余韵。
王培安很心疼。
他轻轻闭着眼,苍白的脸上殷红的眼尾,就像一抹朝霞,带着旖旎的希望,升起在灰白的天空。
王培安心都酸软了,他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事实上,他想飞,想纵马驰骋跃过沟涧和峡谷,想一路奔跑到天尽头!
……
一直到东方泛白。
就像子弹呼啸过耳边,就像极致而跃一步跨越了时空,灵魂飞到了天国,自由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