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送他的围巾手套……这些东西他要带走,其他的东西他看都不看一眼。
“你干嘛?
一会儿玩人间蒸发,一会儿发神经是要干嘛?!”舒旌宇跟着走进舒灏然的房间,看他左右收拾也不理他,只好走上前去拉住他,跟他对峙,“去,去和你哥道歉!”
“……不是说从今往后我们父子俩桥归桥路归路,我成全你们一家三口吗?”舒灏然挣脱开舒旌宇在手臂上的钳制,一边继续收拾,一边轻轻笑道:“以为我说着玩吗?”
“你……”舒旌宇微微一愣,随即心头火苗子噌噌直蹿,那些话他当然没有忘记,想他一直低声下气存了和好的意,刚刚在门口白萍和舒易辰也给足了面子,没想到这家伙倒是蹬鼻上脸了!“阿凯的事,旧金山警方已经确认是意外!你到底是被谁洗脑了,总是喜欢把脏水往你小妈和你哥身上泼,今天更是竟然当着我们的面动手打人?!我看你就是平时太得宠了!在英国那几年没人管,目中无人地要上天了!”
“呵,究竟孰是孰非谁被洗脑这个话题,说太多遍我已经觉得很无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舒灏然拉好箱子的拉链,站直了看向舒旌宇,他的神色依旧风轻云淡,但眼神却锐利无比,“舒旌宇先生,你非要我说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才听得懂吗?现在,你喜欢谁讨厌谁都和我无关,我喜欢谁讨厌谁也和你无关,我刚刚打了你的宝贝儿子,你可以报警抓我,但请不要再用这种口气教训我,我替爷爷和妈妈对你说:你不配,你根本不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这样够清楚了吗?”
“你!你这个孽子!”
“……”
一气之下,舒旌宇顿时脸红脖子粗,激愤难当地抬手就打,站在那里的舒灏然淡笑着看他,躲也不躲,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是最后一次,打完就不必说那么多废话了。
啪的一声脆响,打散了眼前所有浮动的回忆,到了这样的田地,父子俩终于彻底撕破了脸,该断的不该断的都断了。
“灏
然……”
“ok,这巴掌当还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这样咱俩互不相欠也挺好。”
拉起箱子,面对略带悔意的舒旌宇,舒灏然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再不多留一秒,走过父亲身侧,走出这个被人占据早就不属于他的家。
“灏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成……”白萍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帮舒易辰上药,看到舒灏然走出来,竟是有勇气小跑过来继续扮演她那慈母形象。
“夫人是觉得,我不会打女人吗?”舒灏然抬起手,然后缓缓落下,拍了拍白萍的肩膀,垂眼笑道:“这年头意外事故很多,夫人以后出门记得要当心,呵呵,那么,告辞了。”
谁也拦不住,满面笑容的他,这一刻满身戾气,宛若修罗。
开门,关门,没有留恋,走出屋子的舒灏然却不得不在一盏路灯旁稍许停下脚步。冬日里白天短夜晚长,这会儿不过六点多,天色已经全黑了,小区里的灯都亮了起来,照着灯下的他压着左胸费力地喘了喘。
拿出一根烟点燃,心绞痛发作得有些厉害,想来他的这些举动放在重生前大概算是逆了天,好笑地勾起唇角,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发麻的半边脸有点胀痛,想想长这么大,他爸还真没怎么打过他,所以这一巴掌打下来,估计也够他那个软弱的爸爸难过个几天,这样……似乎也挺不错。
烟雾缭绕在眼前,等到疼痛稍许缓和,舒灏然把烟蒂掐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继续拉着箱子往前走,走到两个西装男面前,再一次上了车,汽车绝尘而去开上马路,七拐八拐,拐到了太平西街,嘉宁小区。
“舒少,这……”
“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