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就是她这个徒有记忆的、宛如局外人的现在的自己都能感受到的。
所以这让她不由思考,其实醒过来的自己,是不是真实的自己。
没有感情、只有记忆、始终遵循利益至上的自己。
就像是和记忆中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
就像现在,她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话语会不会伤了松田阵平,就像之前她能平静地看着松田阵平中弹,她冷静地补充道:“但那是以前。”
松田阵平短暂地沉默了,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脖子,感受着皮肤下跳动的脉络,仿佛将一个人的生死尽数掌握在手里的模样,他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反正你也离不开这里了。”
松田阵平掐住她的喉咙,把她整个人向上提了提,几欲把人摁进自己怀里,看着她忍不住露出险些窒息的模样,他表情凶狠地俯身吻住对方,迫使对方只能从自己口中汲取氧气,他的笑意冰凉,再一次重复:“别想离开我。”
“至于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松田阵平惩戒性地咬破了她的嘴唇,不顾山本凛的反抗将人压制在下面,吻得凶狠、猛烈。
“如果你在意我们是不同立场,我不介意把你的翅膀一一折断,再把你的羽毛尽数染成黑的。”
“是你先招惹我的。”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凭什么到现在却可以独善其身?
又凭什么,嫌弃我被拉下来后的翅膀沾染得太黑还不好看。
明明……
我和以前的自己,就是同一个人啊。
所以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
*
松田阵平的戾气和杀意都很重,尤其是强迫山本凛不成,还被一通电话叫了回组织,他满身的杀气都溢出来了。
于是一路飙车过去组织分部的松田阵平第一时间就是朝着伏特加和琴酒接连开了几枪。
琴酒躲得倒是轻松,就是伏特加显得格外滑稽,为了躲枪仿佛跳了个舞。
如此滑稽的场面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出声,甚至现场气氛都降到了冰点,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金麦,组织出了名的疯子,喜欢杀戮,不仅喜欢射杀红方,就连自己人都是看心情下手,动起手来敌我不分,甚至琴酒都没有什么大事不会去招惹他。
此时松田阵平和琴酒在同一时间将枪口指向对方。
“把永清交出来。”
琴酒冷声威胁。
松田阵平嗤笑道:“什么永清,她不是一年前因为你们设计死在那个棉花糖精手里了吗?”
“一天天地研究那个A药没有进展就算了,似乎还把脑子给研究傻了,竟然觉得能够让死亡的人死而复生,真可怜。”松田阵平露出怜悯的神色。
就像是在可怜路边脏兮兮的流浪狗,一边行事恶劣地踢它一脚、再态度恶劣地赶走,与人类共有的同情怜悯完全不冲突。
“不要耍花招。”
琴酒食指摁在扳机上,他的语气平平,似乎完全不把松田阵平的挑衅放眼里。
但比起对组织其他人,都算是温和的表现了。
“那就看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炸弹快。”
松田阵平不退反进,他甚至任由枪口指着自己脑门,话语温柔地宛如裹着蜜糖的砒·霜:“开枪。”
疯子。
名副其实的疯子。
在场所有组织成员没有一个人敢怀疑,一旦琴酒开枪,金麦绝对会摁下炸弹,让在场的所有人跟着陪葬。
琴酒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脸色阴沉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