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闯了祸也是只会认罪,哪怕不是自己做的,也只是沉默,半分解也不辩。
祖母说着,手上却狠狠的捏着桌角,像是用尽了力气,“丫头,我要你闹一闹。”
闹?不管是从前的李希芸还是现在的李希芸,她该如何闹,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从前李希芸明白,现在的李希芸更加明白,从何而闹。
是因为不存在的错,按到了一个未曾未曾过的人身上,指鹿为马,是鹿是马,人会不知道吗?
“这里是你的家,你为何要这般的提防祖母?”这一声几乎是破了李希芸最后的一层防线,毕竟当时她看这本书的时候,真的是被女主这张从来不表达欲望的嘴气的七上八下,可现如今她真的成了这个人。
想要发声,却被四处无形的手捂住了嘴,生怕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从此跑出来,真是女儿不像了女儿,父亲不像父亲...
“祖母...”李希芸承认,她被这强大且专项的宠爱所折服,即使她知道这是假的,是不属于她的,李希芸投入那人的怀中,强忍着原主身体的本能机制,周围柔软的睡衣布料将她包容,只剩下略带颤抖的音,“姐姐,不是我推下去的。”
“父亲,他只偏信姐姐,我是有罪的,生下来便是。”她小声的嘟囔着,屋子里安静的,即使她声音再小,别人还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你没错,都没错,”老夫人抱着怀里的丫头,本以为会说些别的,到最后,自己怀里的小丫头还在为莫须有的罪名所困。
那有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判上杀人的罪名,老夫人双手发着颤,对于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没能把这儿子养好,以至于他做出了这种事情。
他这个儿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分不清轻重,老夫人心疼李希芸,更痛惜,可从嘴中却无法表达,只能够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孙女,“孩子,以后,你父亲不护你,我护你!”
那人说的真切,李希芸只能窝在那人怀中,“父亲不会喜欢希芸的。”
李希芸知道,有些人的痛,或许一辈子都治愈不了,而有些人却一辈子再也记不起其他的好。
终究是画地自为牢,困住的只有自己罢...
祖母怀中的李希芸,嘴里说着这些年对于这些事情的看法,有悲愤的,也有伤心的,许是说久了,也累了,怀中的小丫头呼吸的声音也渐渐的小了下来。
这个身躯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没有那么大的精神力,李希芸只知道自己一直在说着,全然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睡了。
屋里,蜡烛也渐渐的燃到了底,祖母就这么抱着李希芸,轻轻的将李希芸抚摸着,这丫头怎么现在才说委屈诉说。
就这么的,李希芸趴在了这个名义上的祖母身上睡了整整一晚,梦中,她甚至还在说那些破烂的事情,毕竟不会说话的女主人公真的很雷人,自己被陷害不敢说,自己被侮辱不敢回击。
懦弱,无能,无底线的善良都会将成为她陷入黑暗的导火索。
次日,暖阳照在了李希芸的脸颊上,她被安置在了小床上,身上被盖上了软乎乎的小被子,印着白色的花骨朵,屋子外,只能清晰的听到扫地的沙沙声,这个时间段,她原本应该上私塾去的。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撑着床板,软乎乎的,与之前那冰冷的床板形成了天差地别,如今的待遇,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那本书,她没有读完,更不知道后面的剧情。
门外,进来了一个身穿素青色袄子,素灰白粗布背心,“芸丫头醒了?”
李希芸扶着额头,“你是谁?”
那人手中的动作不禁停顿了下来,将手中的盆子放了下去,“丫头睡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