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
但眼镜觉得,至少是今晚,他真的开心不起来了。
这大半夜的往医院跑,他本来就心情奇差,见这突然来了个同病相怜的兄弟,还一看就是个高富帅。
他本意是想借机和人攀谈一二,顺便推销一下公司最新推出的医疗保险。
没想到直接被冷眼相待不说,还平白被塞了顿狗粮。
他就不明白了,女朋友和太太,不就是一个证的事,有什么值得嘚瑟的?
他要是想领——哦,不对。
对象爹妈他还没摆平。
想到这,眼镜叹了口气,他瞧着梁西檐。内心深处是不想再拿这个小丑剧本了,但出于金牌销售的职业素养,不想就这么放弃潜在客户,还是奉承了句:“是吧,我一看就觉得你和你老婆是夫妻相!”
见这人还没完没了了,梁西檐实在感到乏味,出于教养,还是淡淡道了声谢。
眼镜小哥一见他这样,以为自己又行了,咧着嘴还想说什么,一转头,喉镜室门忽然开了,是他对象。
他对象摸着脖子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他,而是边上表情冷淡的梁西檐。
见女朋友眼睛就快黏人身上了,眼睛也不卖保险了,拉着人就走:“老子还在这呢,你就冲别的男的犯花痴。”
他话里全是笑,明显是在开玩笑,女朋友一点儿也不怵:“你懂什么,我这是对美的欣赏。”
“……”
两人嘻嘻哈哈地斗嘴,声音逐渐远去。
又等了五分钟,栗昭终于从喉镜室出来。
折腾到半夜,她人有点虚脱,脚步像是浮在空中。
梁西檐自然而然地扶着她的胳膊。
栗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抽了张纸出来,把脸上残留的泪痕擦了,才分出精力说别的:“还好来医院了。”
她说着,手比划一下,“那根刺居然有这——么长,感觉都能把我喉咙给捅穿了。”
梁西檐心有余悸,没给她好脸色:“所以是谁闹着不肯来医院?”
栗昭撇撇嘴,因为心虚,只小声嘀咕:“我那不是怕弄得太晚吗,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到这个,栗昭打开手机看了眼,快凌晨三点了。
她情绪转而被郁闷覆盖:“我明天肯定得迟到。”
第二天,栗昭果不其然迟到了。
她到会议室时,例会已经开了很久。钟鸣刚讲到这个季度大致工作内容,余光瞥见她,一点情绪都欠奉,稍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找位。
栗昭猫着腰坐下。
后半场会议,她人是到场了,神魂还游离着。
等这周例会结束,栗昭打着哈欠回到工位,脑袋还混沌着。
她两手伸长放桌子上,上半身滑下去,就这么趴了会。
司蔓端着保温杯走进来。
司蔓这周终于把瑞籁那个项目其余的工作交接完了,剩下的广告拍摄部分不归她负责,这会儿无事一身轻,神清气爽的,走路都像带了风。
她放下保温杯,扭头瞧着栗昭:“你怎么困得跟狗一样?”
栗昭一动不动地趴了会,只觉右耳有点麻,随即换了边脸。
她生无可恋,眼神是空的:“昨天夜里折腾太晚了。”
她眼皮渐沉,快要彻底昏迷之际。
司蔓“噢”了声,表情意味深长:“小昭,我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虽然是新婚,但也别太频繁了。”
司蔓比栗昭大四岁,在这个办公室里也算元老级人物,但她平时不喜欢别人喊她姐,只让大家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