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谁?”
梁西檐侧目觑她一眼,没搭腔。
栗昭不依不饶:“嗯?以为谁?”
她这刨根问底的架势,梁西檐不太能招架不住,干脆挑明:“就刚那男的。”
刚那、男的?
栗昭有瞬间迟疑,片刻后,反应过来:“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跟他聊什么!”
“他不是问你要微信?”
“我那是还他钱。”栗昭无语,“你当我是人民币?”
这话不等他回答,她先自问自答上了:“我倒是想。”
“……”
梁西檐真是有被她逗乐,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眼角眉梢都挂上笑意。
栗昭才不管他,歪着脑袋看外头景色,路过林西广场时,她喊住梁西檐:“哎哎,就在前面停吧。”
梁西檐闻言放缓了车速:“怎么?”
栗昭说:“听说这儿新开的酸菜鱼口味还不错,咱们去尝尝。”
梁西檐单手扶着方向盘,搜寻空着的停车位:“你刚喜酒没吃?”
“一个月吃四回亲戚喜酒。”栗昭说,“换你,你还能吃得下?”
“抱歉。”梁西檐倒车入库,熄了火,随后把钥匙拔下来,不紧不慢道,“我呢,没什么亲戚。”
人类的悲欢是很难相通的,栗昭劝解自己。
这不怪他,要怪就怪年少时没有一直和他做死对头,而是选择了化干戈为玉帛,现在受的气就是她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酸菜鱼开在广场右侧的商场三楼,两人走广场外围的林荫道。
这儿附近好几个小区,累了一天的打工人下班后休闲散步都往广场这片挤,才六点出头,周围已经人满为患。
跳广场舞的阿姨们早早赶来占领场地,边上玩滑板跳街舞的小年轻也不遑多让,人群中间,时不时穿梭几个穿玩偶服的小商贩,身边总一大群小朋友和带孩子的家长。
两人穿过这市井烟火,进入相对安静的商场,上扶梯前,路过一家玩偶店,栗昭侧头看了好几眼。
“哎,这有抓娃娃机欸。”她说着,脚步也不自觉慢下来。
栗昭从小就爱抓娃娃,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但她属于人菜瘾大的那种,抓一只娃娃的钱都够网购好几只同款。
记得初三有一次,她为了抓一只黄色的机器猫,花光了两周的生活费,最后猫财两空,只能靠梁西檐和其他朋友接济度日。
“先吃饭。”瞧她这没出息的样子,梁西檐无奈:“等会再来看,又跑不了。”
这家酸菜鱼馆人还挺多,栗昭和梁西檐排了半小时队才等到他们的鱼,看卖相是还不错,但味道属实不敢恭维,还不如乌川一中校门口西巷的一家苍蝇小馆鲜香。
栗昭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但有梁西檐在,倒也没浪费。
她从小挑食,而梁西檐则好像养活得多。
这么多年,每次有不喜欢吃的,都是梁西檐帮忙分担。
想到这,栗昭不免生出几分感动。
她两手相扣托着下巴,眼巴巴地说:“阿檐,你真好。”
早已习惯这姑娘善变的情绪。闻言,梁西檐眼皮都不带掀一下,喝下最后一口汤,他拎着栗昭的包起身。
“走了。”
“哦。”栗昭这会儿乖得跟小绵羊似的,亦步亦趋跟他后面。
下了楼,两人又来到那家玩偶店前,栗昭小跑过去,跟店员兑了游戏币,专心致志地操控着按钮。
架势摆得十足,完全是娃娃机高手模样,说她有抓娃娃证恐怕都能唬到人。
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