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尔伯特问我。
“戈培尔想叫父亲做占星方面的事,和諾喳玬瑪斯的预言有关。”
科雷格说:“应该是最近戈培尔在西线投放预言诗的事。戈培尔这一年都在搞这个,每天都把解读预言的传单用飞机撒下去。说预言里提到德国将领导欧洲。”
卡尔森只聊了不到15分钟就出来了,对我们说着“不打扰了”就匆匆离去。
“是戈培尔让你参与解读预言吗?你答应他了吗?”我问父亲。
“你们都猜出来了?是啊,戈培尔要找个懂占星的解读预言,说諾喳玬瑪斯本身也是个占星大师,预言里有这方面信息。可是,我不想给自己揽太多事,前面的考察还没结束呢。”他向阿尔伯特笑笑,和科雷格握了手,从桌上拿起那半个汉堡。
“隔过希拇萊,找到您这里,戈培尔也真是。”科雷格说。
“原本他有个占星师,克拉夫勒先生,很早以前我也认识他。他被戈培尔找去解读预言,再后来据说克拉夫勒配合得不好,被发到了集仲营。”父亲说,“我最近刚听到这个消息,正在感叹,没想到他们的人就找来了。我告诉那个卡尔森,‘我的工作由希拇萊先生和海因里希中队长来安排,有事得联系他们’。找我有什么用?难道我能私下给宣传部加班吗?又没有加班费。”
我们都笑了。
我记得舍伦堡曾告诉我,赫斯身边的占星师在赫斯出事后进了监狱,也许后来重新被戈培尔找出来做事,可是不知怎么又触犯了戈培尔,再度进了监狱。从这一点看来,对待搞神秘学的人,戈培尔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他手下做事一点保障也没有。
父亲拒绝得极其明智。
阿尔伯特从信封里拿出一些空白请柬给父亲,让他邀请必要的人。另外还有一些请柬已经写好了,他拿给我看,说觉得可以就寄出去。
“2月15曰,很好、很好。”父亲说,“我最近也推算过曰期,发现那一天太阳、月亮都落在第七宫,这是婚姻的位置。西贝尔也算了吗?”
我私下里确实查过,只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天星期曰。
父亲在沙发周围找来找去,终于在我刚刚合上的书里抽|出那张纸,端详了一会说,“唯一的小问题,那天土星和太阳呈直角,这不是个受欢迎的角度,要小心一些争执。”
阿尔伯特和我相视一笑,这几个月我们从来没争执过。
大家上了汽车,走了不一会,阿尔伯特看着外面说:“在前面停一下。”
“怎么了?”科雷格问,很快停了下来。
“有个邮筒,我把这些邀请信投递了。”阿尔伯特跑过把信投进邮筒,又坐上车。
“我们得快点,到电影院只怕会超过8点,希尔德大概会把我们吃了。”科雷格说。
“我说让你直接去电影院,我自己来接贝儿,你还不同意。”阿尔伯特笑。
“那怎么行?”科雷格说,“你们珊珊来迟,让我一个人顶住希尔德的炮火?还是大家一起承受吧!”
我们笑着,刚才阿尔伯特还剩下几封没有投递,我拿在手里细看。那些请柬上的名字都是花体字,每一个都像卷草纹那么优雅。
“你的花体字真是好看,怎么平时给我写信没用这么好看的字体?”我说。
阿尔伯特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电影院门口,希尔德裹着棕黄|色皮毛大衣,母狮一般在门口逡巡。弗里德里希在旁边看着,嘴巴里叼了根吸管,正在看电影海报。那是一张空军和战斗机的海报。
“等人的永远都是我!”希尔德大声说,“你们几个都在柏林,我从早上就通知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