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手指累得发抖。真的写不下去。
下午到了柏林中央车站,柏林也在下雨。回到家时,外层风衣几乎淋透。
家里也一片狼藉。离开期间这里遇到了几次空袭,窗户全破了,床上满是碎玻璃。
幸好电话线还是通的,我给莱温教授打了电话,他说报告已经收到。大概门勒格让人坐飞机带回来的。
“你明天来一趟吧。”莱温说。
“我想请两天假,把家里收拾一下。”我跟他说了家里遇到空袭的情况,再说我也想休息。
“对啊,所以明天再来呀,”他说,“今天你可以收拾家。”
信箱里一堆信。我放在桌上,荵|住没看,先把楼下的玻璃扫成一堆,沙发地板收拾干净,已经到了深夜。洗手间里的脏衣服堆成小山。上楼看着自己卧室的惨样,实在没有力气。就把床单带着玻璃一起拖到地上,从柜子里新取了被子,在客厅沙发上睡。
先看信。
父亲的两封,科雷格和希尔德各一封,还有阿尔伯特的三封外加一个电报。
电报说:“回来了吗?不让你走了。我爱你。”时间是我走后一周。
短短几个字瞬间点燃了我的心,思念像风中大火,漫山遍野。
我默念了很多遍他的名字,才平静下来继续看信。
先看父亲的信。我埋怨地把阿尔伯特那三封丢在沙发远处,不看它们。我得让它们受受“冷落”,知道自己错了。
父亲说,他给莱温教授打了电话,对方保证说项目没有危险,也很快回来,还在父亲面前夸了我一番。说我这样的确实可以连硕士一起毕业。
他从来没有当面夸过我,到是在父亲面前说了。
父亲信里又讲了些在法国考查的过程和趣事,没再提出国的决定。
科雷格的信很简单,说接受我的决定,叫我不必抱歉。
希尔德的信里叫我给她打电话。然后说,她认为我的决定“干脆利索,做得棒”。和我想象中她的回答差不多。
她还说,认为阿尔伯特实在是“想得太多,婆婆妈妈”。
婆婆妈妈……阿尔伯特竟然背上了这样的标签。
把这些都看完,收拾起来。最后才去理会被“冷落”在沙发角落的三封信。
心里一股怨气,和它们“对视”了一会。算了。拆信了。
其实急得要命,但拆信的动作却很慢,我可不想“惯”着它们。
第一封信里他说:你走后我曾想过,要是骗你说我变心了,也许你会同意离开。说实话,最初我考虑过这种可能。但这样就会伤你的心,我实在有些做不到……
这是什么话!还想用这种借口赶我走。幸好没有,要是他真这么做,我就——我就……
我会怎么样?会干脆走远,还是留下来报复他,还是自己默默伤心?
我真的不知道。
第二封信的口气有些焦虑:已经快一个月了,完全没有你的消息。对不起,之前好久不联系你。当时我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现在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熬,才知道一周收到好几封你的信,那时候有多么快乐。还给我写信好吗?写多少都可以,我每一封都回。
……
第二天早上醒来,雨停了。信还在枕边,昨天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早餐后给希尔德打电话,她刚起床,说要上午来找我。
“不行,今天要见教授。”
“怎么搞的?你们教授真是的,现在放秋假,见什么啊?”希尔德说。
原来已经放了秋假。放假了不告诉我,还理直气壮要我去见他,也就是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