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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的计划(2 / 3)

旁边一个手上裹了绷带的军人不断催促我。

此时我想起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东西,没有这些,我就失去了这趟旅程的意义。第一样是阿尔伯特的戒指,第二样是我的打字机,第三样是我的画。我心急火燎,要把这些东西带上。

然后我就在焦急中醒来了。

醒来后我还以冥想的姿|勢坐在那里,所以这显然不是普通梦,它是一个“幻觉”或“异象”,它一定告诉了我答案,只是我还不太懂。

到第二天晚上,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我回不去了,”他有些无奈地说,“他们忽然明天要去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做古罗马考古,还指定我带队。”

我嗯了一声。

“你不要难过,阿尔伯特的决定,我同意。其实我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父亲说。

“我再写封信给你,把事情详细说一下。”我说,“我真的不想这么急。”

“不!”父亲斩钉截铁地说,然后又刻意放缓了语气,“同行有些人的信件被审查了,所以就不用写了。”

我们又聊了好一会日常琐事,我不知道是不是会马上出国,所以想到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我告诉他新的莱温教授那古板的着装。现在我们已经适应了他,还有同学偷偷画他的漫画,画面里他身着黑袍,两只手托着高至屋顶的作业,袍子上四个口袋,全装满了纸烟盒。一只大猩猩站在他旁边,受到他的称赞。

父亲哈哈大笑。

结束电话,我坐到自己桌前。

就这样吗?和阿尔伯特甚至连面都没见,和父亲只是通了电话,然后就要离开德国?

桌上放着那台墨绿色的崭新打字机。

这东西比电脑+加印机难用太多。墨水是在墨带上,用几天就要换新的。每次换行,要手动调节纸张。字键还容易卡住。但这个时代就是如此,而且这是父亲送的新年礼物。从科雷格家回来那天,父亲先让我学了一会,接着帮他打了一份文件。

我当时笑着问:“是不是因为家里没有打字员,才送我打字机的?”

父亲一边笑,一边检查着我打出的文件,指出我用打了两个S字母的地方,“这个党卫军的SS符号有个专门的键,你没有发现吗?”

等等!在梦中我似乎也想到自己的打字机有SS符号,所以坚持要取我自己的打字机,因为它和离开后买到的不一样。

我开始明白了那个梦的答案。

十指开动,按下一个个的键。我要写一封信。

第三天上午,我把信交给希尔德。

“你真的要走?”她皱眉。

“要走,但不是你们想的,”我说,“会很快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她有些不耐烦,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事情本身。

“信是给科雷格的,他打开以后你们都可以看。”我说。

这天下午,我见到莱温教授,他帮我疏理了接下来的计划,然后收拾东西去了火车站。

车站拥挤不堪,人比我送阿尔伯特的时候要多十倍,大量的军人登上开往东线的火车。  我从无数的拥抱、亲吻和承诺中挤过。

好不容易上了车,周围全是新军装的士兵,浆洗过的新衣服味混杂着汗味。我的座位原本是靠窗的,但是两个士兵探出窗口和家人告别,我站在外侧等着他们。

车开动了,我坐回自己的位置。窗外送别的人群远去,进|入一大片田野。风吹进来,车厢里没那么热了。

火车是开往波兰的,我去参加莱温教授联系在集中营的那个联合项目。签了保密协议,所以推荐信上加盖了安全局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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