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动静了,敲门你也没说话,就告诉了我。我来敲门你不回答,我就让人把门打开,发现你生病了。”
他半夜就来了?
当时我意识不太清醒,也不知道自己按没按响。
“大概3点多给你吃了退烧药,现在还早,10点多早饭后再吃一次。这次你是真发烧了,吃点药总没事吧?”他又用手背试探了一下我的脸颊,“确实好多了,——怎么?”
“没什么,”我偎近他的胳膊,看了他好几次,才小声说:“刚刚我以为你是想……”瞥了一眼他的嘴唇。
他只愣了一秒钟,嘴唇就贴了过来,“我想的,我一直想。”他喃喃说着,将我和毯子整个拥在怀里。像一只鸟巢被树枝捧在最中心。
他凉凉的嘴唇,凉凉的面颊,无不让人心安。睡梦中的石块一个个远去了。心爱之人的怀抱,是实实在在的。我的心像一只流浪的鸟,在这棵树的枝丫间,找到了家。
没关系,我想。有阿尔伯特在,我们相互扶持,好好地生活,其他那些隐约的、虚幻的,都不重要。
他的手从被子里触到了我的后背,只隔着一层睡衣。他僵硬了一下,收回了手,吻也停了下来。
“昨天我真的有点担心,”他说,“科雷格家还是太大了,暖气供应不足。”
“只是感冒,很快会好的。”我安慰他说。让他为我担心一下,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昨天……你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
我还跟他说话了?
“看来是不记得。”他坐直了,我把枕头给拉高,靠在他旁边。
“我说什么了?”我问。
他笑而不语。
“我肯定没说什么,你在逗我。”
“你说,前一天夜里听到了我和科雷格讲话。”
呃,看来是真的说了。这事我一直想告诉他来着,没想到是那样的情形下讲出来的。
我有点忐忑地瞧着他,本以为不得不认真讨论一下两人的观念差异。再不然,就是他笑话我偷听的事。但他只是紧了紧胳膊,让我更靠近他一些。
久久不言。
“我爱你。”他终于低声说。
我去看他的眼睛,发现他眼中混合着复杂的情绪。
我们来自不同的时空,四周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问题还有很多。有一些是两人都无能为力的,有些事讨论再多,也不可能改变。对我们二人来说,只有彼此的感情是真实的、可把握的。
他在等待回答。
我把回答的声音放到最小,轻轻送到了他唇间。
早饭后,科雷格家的医生来看过希尔德的脚,又给我测了体温,开了点药。说我好得很快。
我也感觉没问题了,因为下意识中有一种认知,觉得这场病是由于幻觉中的内心冲突。现在我决定暂时放下忧虑,好好专注感情和生活,身体也会相应好转。
我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在这里多住两天。
父亲则说给我买了个礼物。
我问他是什么,他笑而不答,说回去就知道了。搞得我十分期待。
上午,科雷格不在。阿尔伯特说他昨天晚上走了,唏特勒在波兹坦召见总参谋长哈尔德,哈尔德又叫了科雷格。
弗里德里希带着几条狗和希尔德的铁丝灯饰在外面雪地里,他没能训上狗,到是一个劲追着狗跑,被狗溜得够呛。
阿尔伯特说我还没有好,上午最好不要出门,我便和希尔德围着壁炉看书。
“幸好你也病了,”希尔德哀叹一声,随即忍|不住笑,“生病也有人陪,挺好。要不然我一个人哪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