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山了。
阿尔伯特陪着我,指导我先在平地走几圈,适应后再上坡道。又告诉我双脚要内收,控制速度,如何弯腰保持平衡等等。我慢慢上道了,觉得好玩起来。有一会我几乎能跟得上他的速度,他时不时回过头来鼓励我。
“你不要总回头,万一撞树上。”我冲他喊。
这条雪道其实根本没有现代滑雪场那么平整,还要穿过树林的。我说完话赶紧专心看路,怕把自己摔出去。
“不可能!”他轻巧地在前方绕开一个障碍物,似乎是地上的一个黑色石头。
完了,石头?
想到这,马上害怕起来。
“别怕,这只是——”他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就感觉自己向旁边一闪,就又摔倒了。阿尔伯特停|下来,我向他摆手,示意自己可以站起来。他走过来,顺手捡起地上的东西,抖了抖上面的雪,是一条黑色狐狸毛围巾。
“像刚刚丢下的。”我说。
阿尔伯特拿在手里,说一会到山下让人认领。
这时一个人快速滑来,经过我们的时候一个极漂亮的转身刹车,在前面停住了。
“阿尔伯特?”那是个40多岁的军人,脸颊瘦削,眼角微微下垂,眼神凌厉。
阿尔伯特行了军礼,向我介绍说:“这位是隆美尔将军。”
隆美尔手里拿着滑雪杖示意了一下,“这条围巾是我妻子的,刚刚被风吹到这里。谢谢你们。”接过狐狸围巾,还向我笑了笑。
他没有下山,反而脱了滑雪板,沿着山坡慢慢向上走去。他妻子应该还在山上。
我和阿尔伯特继续向下滑,没一会,隆美尔追了上来,经过我们时,大声说:“年轻人,敢跟我比吗?”
阿尔伯特转头回来,还没说话,我赶紧说,“你去吧,我自己慢慢滑。”
他点点头,追赶隆美尔滑出了好出米,“将军,我可不会让着您!”
“先赶上我再说!”隆美尔的声音已经快听不清了。
小心翼翼、磨磨蹭蹭地又滑了一会(我是不会告诉他中途摔了一跤的),看着长长的山坡有点一眼望不到头的意思,不由得犯愁。我能不能滑到最后啊?唉,加油吧。
又向前几百米,阿尔伯特和隆美尔两个站在雪地里。阿尔伯特向我挥手,我手忙脚乱地刹车。阿尔伯特托住我的时候,隆美尔将军也拉了我一把,我诚惶诚恐地道了谢。
亏得没把将军撞飞。
“隆美尔将军有点事想请你帮忙。”阿尔伯特说。
“我?”
隆美尔说:“我妻子不会滑,在上面不远处等着,你能过去陪她到半山腰的休息室吗?离得不远。”他给我指了方向。
“刚好你也累了,我还怕你出事。”阿尔伯特凑近我说。
“我哪累了?”我嘴里不承认,但还是很乐意地拆下滑雪板,向上坡走去。阿尔伯特叫我一声,走过来低声说:“对隆美尔夫人,说话一定要……柔和,懂吗?”
“放心。”我说。隆美尔将军有个宝贝夫人,未来人都知道。
走过了捡围巾的地方,再向上几百米,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坐在路旁的树墩上,穿着黑色的毛皮短上衣,围着我捡的那条围巾,抱着胳膊,闷闷不乐。我上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报了名字。
她抱怨说:“真想不通,埃尔温为什么那么爱滑雪,每次都要跑到最前面,他已经不小了,还要和年轻人争胜!”
“将军当然是因为任何方面都能让部下心服口服,才在战场上这么无往不利的呀。”我说,她神色缓和一些。
“他自己好胜,害得你男朋友也不能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