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个是空军,”她凑近说,“傻傻的,随便写几句动情的话,他的回信就能长一倍。有时候还长篇大论抄荷尔德林的诗。这些诗我早几年前学腻了。”
“他爱上你了?”我用她的方式问她。
“啊?不会吧。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纸上恋爱,响应帝国号召。”她满不在乎地说。
“再说,我又不会催眠,他哪那么容易爱上我。”她笑着冲我说。
是的,我也开始参与催眠了。
是有一天朗格教授讲了一个催眠案件。这是1934年海德堡的一个案子,一位女士生病并被敲诈钱财,最后警察局的法医使用催眠术破案,发现原来罪犯也使用了催眠术,导致这名女性的行为异常,甚至于忘记罪犯的样子。
最近在空军医院的实习,我也见识到它的效果。于是我向教授申请能不能也当催眠师,不再只是旁观。
“您愿意学,这当然好。”他叹气说,“这几年来,大学的教育质量下降很多,好多学生们都是nz官员的孩子,不爱学习。知识课程简化到不能再简。女学生的比例也受到限制,连年下降,最受女生欢迎的课程竟然是‘家政管理’。最近两个月我看您之前选修课成绩都很好。这样,从下学期,您可以选修几门研究生的课程,到时候以硕士毕业。”
好啊,既然重新上了本科,那就多学点吧。
可喜的是,冥想也有了进步,有一天在沃里斯指导下入静,眼前一闪一闪的,还有不规则的光斑图案出现。我终于可以主动进|入状态,不必被动等待了!当时我一激动,脱离了状态。
沃里斯瞥我一眼,“继续,不要大惊小怪。”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一无所获。问他当年刚开始练习时,怎么才能保持稳定。他却说:“我怎么知道?我从小就能看到,又没有失去过。”
人比人,气死人。
米娅最近都不和我一起来,竟然说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
“你不是喜欢问自己的恋爱的事情吗?我最近还跟父亲学了点占星,也可以给你算一算。”
“不用不用,这种事,还得自己把握。”她到难得理智起来,然后又小心地问:“他们说,沃里斯有一种神通,不用说话就能感知到别人的心思,你这么聪明,现在也可以了吗?”
“我还聪明?”我笑道,“沃里斯给我最多的评价就是笨。我还没摸到门呢。”
“哦,那就好——”她卡了一下,赶紧说,“我是说,慢慢来。你这样不急不火的,心态很好。”
“天赋不够,心态来凑呗。”
到11月多的一天,我刚到家,一辆汽车就停在我家门口,科雷格在外面等我,带着一个年轻的中士,说是从法国休假回来,给我带了阿尔伯特送的东西。
车子后备箱打开,那个士兵一头扎进去翻找。
科雷格和我握手,我不记得他那长长的姓,于是按军衔称他“中校先生”。他笑道:“叫我科雷格就好,都是阿尔伯特的熟人,您和他也认识那么久了。”
我让他进家里坐,他远远看了一眼屋门,“您父亲不在,我进去也不方便。”又说,“那天下雨时本来想下车打招呼,谁知阿尔伯特一转眼就把你带走了。”
“是吗……”我一时间竟无从解释,当时我压根没注意到别人。
“我有幸见过您父亲,在一些会议上。”
“最近他很忙。”
“很遗憾他不在。”
我想这是要结识父亲的意思,“我会转达您来过了。”
之后他又提起阿尔伯特这次在法国表现很好,所以培训后回去升了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