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震的众人哑口无言。
冯宝川被陛下突然降旨关进了大理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几乎所有太孙党都懵了,这几日他连连求见太孙,都无功而返。
人人都说太孙和当年太子一样见罪于上,被君王所禁,连他们都信了,谢家的门槛都快被太孙党踏破了。只有谢一斗每日头上扎着红布埋首于八股文中,气若游丝的坚信冯宝川不会出事。
谢御史苦笑一声,他何尝不希望冯宝川不会出事,他头一次如此祈求冯宝川能安安稳稳。
只是他不能将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祈求上。
那些受过太子高义之人几乎沉默的跟在谢泠身后,就算今日身死,他们也要从安王府的刀剑下带出太孙。
张太岳沉思很久,直到零散的队伍拐过尽头,他突然大步踏了出去。
高拱拦住他,面色复杂道:“太岳,你……”
张太岳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未说,拂下他的手,抬步而去,他要赌一把,赌太孙能登位,赌太孙能成为……千古明君。
“谢泠兄。”张太岳追上谢泠,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人什么话都未说,只是相视一笑。
即使赌输了,也无妨了。
抱着必死决心的众人来到安王府前,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突然一阵沉默:“……”
怎么看,好像是在等他们来?
不过好在如今不用强闯安王府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乱棍打死,也能青史留名。
宁佑面色漆黑,朱成慈面带微笑。
吴允见她完好无损,心中的大石轻松了一下,他有些着急上前就想去夺宁佑。
宁佑用眼神制止了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孤可以走了吗,四叔?”
朱成慈拍拍宁佑的肩膀,“嗯,佑佑走吧,四叔晚上去宫里见你。”
宁佑回身拥住朱成慈的肩头:“谢谢你,好四叔。”
父慈子孝,君臣和谐。
谁见这个场景不迷糊?皇家这诡异的亲情!
宁佑微微含胸,缓慢的迈出一步,恨不得将朱成慈剥皮抽筋,疼,实在是太疼了,无法诉说的那种痛。
麻痒疼各种感觉试不出来哪种更强烈,让宁佑几乎每迈一步都仿佛在遭受酷刑。
吴允上前扶住她。
宁佑慢吞吞的移到马车前,仅仅几步路额角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她若无其事的朝周围弯腰拱手,束缚的布一瞬间勒紧,宁佑眼前一黑,缓了半天,才喘上来一口气:“多谢各位大人今日不弃。”
她朝一个令她出乎意料的人拱手道:“张大人,今日之恩……孤记下了。”
想不到明哲保身之人,有朝一日却也为她蹚了这趟浑水。
储君声有哽咽,眸含泪水,如何能不令人动容,张太岳立即跪下,“殿下即为大明社稷,臣为大明,何恩之有?”
“臣为大明,何恩之有?”声音在安王府前响彻。
在众臣跪下的那一刻,宁佑知道了何为绝望。
她顾不得疼痛,赶忙去扶张太岳和一众臣子,眼看又要君臣情深,执手相看泪眼很久。
马车里弹出一颗棋子猛的砸在吴允的头上。
“……”吴允被砸的晕头转向,还要藏好棋子,向前劝道:“各位大人,待殿下休整完毕,诸位再诉心肠也不迟。”
张太岳立即道:“是臣等考虑不周,吴秉笔说的对,殿下要保重千金之体。”
各位意犹未尽的臣子也点点。
宁佑这才仿佛不舍一般,一步三回头上了马车。
她掀开车帘,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