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恕罪。”颜臻故作尴尬的解释道。
说着,又开始褪去身上这件有碍观瞻的破衣烂衫。
数九寒天中,她身上穿着件薄薄的天青色高领曲领襦,松松垮垮,罩在她略显单薄瘦削之躯。
今日所为皆是她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在端王面前示弱卖惨,让已对阿兄起杀心的端王殿下,放下戒心。
如若之前她不明白,刚才那几箭已昭然若揭。
端王想要阿兄的命。
秦胤若有所思,看着眼前匍匐在地的草包,似乎他和传闻中有些不同。
可到底哪里不同?那草包依旧是从初见,就连腰都站不直,奴颜卑骨的样子。
秦胤冷眼对上一双灵动,却含着点点泪光的杏眼,嫌恶地垂下眼帘,才发现这厮女里女气,毫无男儿阳刚之气。
“殿下,微臣伺候您练习近身格斗防御之术。”
“嗯。”
颜臻拉开架势,开始与端王过招,可对弈三四招后,她脸色愈发难看,端王殿下的近身格斗术到底师承何人?
简直是…不堪一击。何来防御之效,简直是在给敌方千里迢迢送人头。
她能笃定自己十招内,即可将尊贵的端王殿下打倒在地。
事实比她预想的还糟糕,才到第六招,端王就被她按在地上无法反抗。
“放肆!”秦胤还是第一次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此时又羞又怒。
忽而耳畔拂过一阵暖风,如轻鸿般刮得他耳尖微微颤栗。
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萦绕鼻息,这厮身上亦带着脂粉艳香,秦胤又气又急,却被那人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殿下恕罪,微臣不想得罪太多人,有些话,只能对您一人言,微臣是个直肠子,您要阿谀奉承的花拳绣腿,还是倾囊相授的真招?”
颜臻已经看明白了,台下那些武功教习和伴读们,都在刻意让着端王,捧着端王。
“滚开,谁要你让!”秦胤顿时会意,压低嗓音怒斥道。
“你们都下去!本王要单独与颜政切磋。”
众人面面相觑,柴玉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为如何到颜家报丧编说辞。
待到场内只剩下颜臻和端王,颜臻看着恼羞成怒的端王,气势汹汹杀到面前。
原本紧抿着的嘴唇,忍不住勾起弧度,绽出两抹清浅梨涡。
“殿下,捧即是杀,若殿下有朝一日,必须面对近身搏斗的地步,定是生死攸关,命悬一线之时,容不得半点侥幸。”
“嗯!”秦胤虽被弱不禁风的颜政三招掀翻也不恼,只觉对方袭来的拳风劲掌,让他心安。
数个来回之后,二人俱是精疲力尽,浑身大汗淋漓。
“今后每日与本王对弈。”秦胤虽屡战屡败,但心中畅快至极。
“微臣定殚精竭虑!”
颜臻拖着一身伤痛,再次曲膝跪地:“殿下,微臣在宫中无依无靠,唯殿下马首是瞻,求殿下庇佑。”
她态度诚恳,神情举止没有丝毫演技,全是真情流露。
可等待许久,她跪的腿肚子都已开始隐隐发麻,却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此时她紧张的攥紧双拳,下意识将拇指楔入掌心,失控的力道霎时刺破掌心,溢出点点猩红。
四周安静的可怕,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在她以为自己投诚失败之时。
一阵轻笑声打破僵局。
“准。”
颜臻险些喜极而泣,愈发把额头贴紧地面。
至少在她失去利用价值之前,这位喜怒无常心思叵测的端王,暂时不会对她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