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我记得军训的时候,跟他和俞幸说过我会画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必须迎难而上了。
他看我一眼,又看向讲台。我转过头,低下头抠指甲,又开始了矛盾的挣扎,在选我与不选我中来回纠结。
班主任说:“谁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要面对的。
“陈舒望。”他念出我的名字。
看吧,我就说我躲不过。遇见金泰亨以后,所有新鲜的事物都很不凑巧的朝我涌过来,我知道,这些都是他的阴谋诡计。
“陈舒望?”班主任挑眉,把手盘在胸前,眼神扫过来,锁定我。
“陈舒望,你真的像金泰亨说的那样会画画吗?”
金泰亨念出我的名字后,我能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像一把火,烘烤着我。一切来得太突然,我毫无防备,只能接受他们的审视。我要镇定,没什么可怕的,承认自己优秀,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很不自在地站起来,点头说:“嗯,会一点。”我还是很谦虚啊。
“那板报就交给你了。”
我说:“好。”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画的也还不错,但我从不招摇自己的这项特长,没想到被慧眼识珠的金泰亨注意到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位伯乐呢?
*
那天放学后,走读生同学都走了,住校生去食堂吃完饭了。
我自愿留下来画板报,早画晚画都得画,倒不如早点完成。我把线稿画好以后,本该回家的金泰亨从后门走进来,他把书包随便放在一个同学的桌上,说:“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要画板报。”
“哦,那我帮你一起画可以吗?”
我没问他为什么帮我,没拒绝也没接受,总之对视一秒过后,我从椅子上跳下来,打开颜料的盖子,准备给板报上颜色。
金泰亨竟不觉得奇怪,指着一块空白的地方问:
“这里要涂什么颜色?”
“蓝色。”我回答道。
“你…怎么不回家?”
“本来想回家的,但从厕所出来,看到教室还亮着灯,我以为是最后走的同学忘了关灯,想回来把灯关了再走,然后进来就看到你站在上面画画咯。”
“哦,其实你不用帮我,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我总是故作逞强,不想欠他人情,但又希望他留下来,矛盾总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根本无法避免。
“我都画了,你才说不用我帮你。”他说,“其实,有时候,挺整不明白你们女生的小心思的。”
“什么小心思?”
他说:“口是心非。”
的确如此,用这个词来概括我的心理矛盾,非常恰当。
“你们男生难道没有吗?”我反问他。
他说:“很少,男生向来都是直接挑明,遮遮掩掩多累啊。”
是挺累的,明明很想争取,但因为自卑把自己的自信心压榨得几乎没有。因此产生了矛盾,舞台是留给自信的人的,自卑的人只能观望。
“你是属于很多的那一部分。”我接上他的话。
他听了我的话摇了摇头,“其实你应该放开一点,把自己的优点表现出来,让大家都看到你。”
这话的意思是,现在只有他看到了我?
不会吧,我们其实并不是很熟,只是军训期间承蒙他照顾了一段时间,不是么,棉被的钱我已经还清了,我应该不欠他什么了,但为什么他总吸引我的注意力,我说不清他的阴谋,反正一定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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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