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5.2,太酸了点。不配到7的话,就算反应时间及药效差别不大,药本身会很难入口,杜鹃叶和花的口味本来就是酸性的,忽地笑的根茎和月长石都发涩。如果不予理会,这最终成品一口闷起来就像加了草木灰的苹果醋。鉴于我做好这份成品之后,很有可能是给我自己用,我决定对自己好一点。
我把三个坩埚一起用起来了。
20克的一整块月长石放在最小的坩埚里,用大火暖过锅子壁之后,转最小的火焙烤。最大的坩埚里盛上足够的水,把中号坩埚里灌上称量过的基础液,放进大坩埚里水浴加热,维持在七十度左右的恒温。
然后我抄起用惯的小银刀,开始对蛞蝓下手。去触角,挑断神经中线,对剖,刮走内脏,称量,一条一条,倒进中号坩埚里进行反应。最后滴上四分之一个标准滴的火蜥蜴血对蛞蝓的寒毒进行中和。
因为是已经习惯成自然的经验性操作,我没有花时间计算,直接根据酸碱度和液体总量估了蛞蝓的使用量及于此对应的蜥蜴血的使用量。最后的接近完成时,基础液调定结果是6.9多,试纸的色差已经基本到了肉眼不可见的程度。测试完毕后,立即挑走基础液里剩余的蛞蝓残渣,把反应温度调到35度进行保持,再有一会儿缓慢的反应缓冲,它就很接近我心中比较合适的基础液了。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拿起配方再次核对材料克重。
把所有材料的克重复核一次后,我首先着手处理忽地笑的根茎以及杜鹃花干,先后根据不同材料的属性,选择碾碎的工具和过筛的颗粒粗细。深海鱼骨贝也要碾碎,圣甲虫的眼珠要在酒精灯上灼一下以便于砸开,等到这些零碎的用料处理完成,月长石已经焙烤到位,我闻到一种类似于干燥热空气的味道开始弥漫——这是月长石结构焙烤松散的标志——就给小坩埚灭了火。
接着,把中号坩埚的反应温度调到八十度,在等待升温过程中,我抽空将三十五克的黑蕈伞盖切成半毫米的薄片。这活儿有点细,我从工具帘上取下另一把超薄片秘银片刀做这件事。一个半蘑菇盖,切了足足十分钟。
切完蕈子,我估摸着月长石冷却的差不多了。就带上龙皮手套摸了摸装着月长石的小坩埚,这温度刚好能上手。于是我把月长石转移到一块巴掌大的阿富汗青玉石砧板上,用银刀的刀背把石头一层一层刮成粉末待用。担心有粗颗粒,又额外过筛了一遍。
说实话,每次做魔药,我多少有点化学实验和做饭混合的感觉——尤其是最近麻瓜界开始隐约开始流行的分子料理。
——
料都备好了,坩埚的反应温度也已经达到理想状态,我核对了火候和温度计,拿起玻璃搅拌棒,开始掐着秒表往反应釜里加东西。心中不断默念,第一个小气泡,降温,加杜鹃和忽地笑的混合物,顺三逆二又二分之一,加温,沸十二秒,鱼骨贝撒表面,月长石沿边倾倒,顺时针十二圈逆四分之一。再降温,保持六十五度。三分钟,进圣甲虫的眼睛。逆时针两圈。顺时针二又三分之一圈。升温七十度。黑蕈一片一片往下放,尽可能在一片黑蕈彻底溶解的瞬间紧接下一片。顺七,逆三。继续升温,九十度。
我牢牢盯住温度计,在第一个气泡冒出表面之前灭了火。
“啵……”在残余温度的助推下,几个小小气泡轻巧的缓缓浮上了液体表面,一锅有着珍珠母光泽的药剂随着温度的冷却,淡紫色的表面开始生发金黄斑点,并渐渐沉淀出顺时针旋转的白色丝状物。除了底部五分之一的位置有一点点反应残渣,整个上层干净清澈。
完成了,我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制作斯内普教授的改良药剂。他改良之后,每一个步骤的反应条件卡得严格至极,我一边制作,一边感受每个搅拌过程对魔力的消耗。内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