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冠上了跨世纪之作的名头。
上午各科学习,下午专心于自己的事,晚上由妈妈检查我的学习情况,然后跟着妈妈做实验。有时候“玩”到兴起了,后半夜也泡在实验室里,或者意犹未尽的跑去自己的书库,直到妈妈发话,把我赶回卧室休息“快去睡,身体不要了吗?小孩子不睡觉长不高。”
我忽然发现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有事做了,用妈妈的话说,我算是找到了“近期研究方向”,不再是那个总觉得孤单无趣的小孩了。我自己都开始嗤笑几周前自己舍不得离开安东尼时候的小情绪了。
天气渐渐转暖,我的心情也跟着气温的上升而越发愉悦,每年的前半年我总是这样的。没有降温,我也习惯了地下室的温度,大病一场之后我身体似乎好了不少,父亲除了习惯性的指责我睡得过晚了,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作息时间,大部分时候都对我做的事情不做任何干涉,实际上,他自己也肯定是觉得我正在做的事情挺好玩的才会那么纵容我的。
我能想的事情不多,白天被学习和植物给占了,晚上在妈妈的引导下又跳脱不开实验与书籍的吸引,被抓去睡觉的时候我经常累到无梦,就算做梦也往往在想学术:今天把有斑百合给整理过了,有种叫“尖被百合”的植物跟神奇植物中的尖被百合的确是同一种吗?药材拿来的样子跟植物图片差距很大,如果是的话,制药手段是什么呢?药效和药方也可以跟着明确一下。如果是设计试验的话,妈妈会怎么做呢?
或许我会一直这么忙下去,直到有一天在自家图书馆里难得的没有目的的闲逛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家里的族谱,一张角落里的大大挂毯,褐底,用明亮的蓝色做装饰。兴致起了,我开始找自己的名字。相比布莱克家而言,查尔斯家并不大,一路看下来,少有分支。
父亲与普林斯家的母亲联姻,威廉??查尔斯与尤兰达??普林斯??查尔斯的名字相连接,然后延伸了出去,下面是哥哥,卡莱尔??斯图亚特??查尔斯,然后是我,佐依??普林斯,然后,还有。
还有一个名字,已经变成了灰色,艾德琳??查尔斯,生于1977年10月17日。
我小小的高兴了一下,她与我同一天出生,然后我很快就看到了后面一条:卒于1977年10月29日。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双胞胎,我还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但是她已经不在了,她死了,她为什么会死?她只活了十三天。她,是我已经夭折的同伴吗?艾德琳。
我的名字已经在挂毯的很后方,我在查找自己名字的时候一直弯腰曲背,我慢慢坐到地上,伸手去摸那个已经变成灰色的名字。原来如此,我是一个落单了的双胞胎,原来如此,我心里的空寂和虚无不是没有道理,原来如此,难怪我总是无法抗拒别人的拥抱而极度排斥别离的感觉。因为从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开始,我身边就一直有一个人,我们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是怎么样子的呢,我们是紧紧抱在一起的吗?
我们是不是本来可以一起长大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起看书写字一起被罚,一起被哥哥牵着去草地上疯玩,他会左手牵着你,右手牵着我的吧,我们会不会轮流坐秋千,我们会不会一起生病,我们会不会一起养花,会不会争抢着想要抱着萌萌不撒手。妈妈实验室里的试验器材要准备三份了,而不是两份。我们会一起去学校,坐在相邻的位置上,写论文,交换看过的书。你喜欢柠檬糖吗?还是喜欢薄荷味的泡泡糖?上次爸爸给我吃过,我觉得我喜欢上薄荷味了。我睡不着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抱着你,有你在,我就不需要一直开灯睡觉了吧,有你在,或许我就能不怕黑。你会跟我一样喜欢用布丁做甜点吗,喜欢西兰花讨厌洋葱,喜欢海鱼讨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