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贾琏恼道“谁知大老爷如何做想?见我不肯去,便要自己去。我见实在推脱不过,只得应承下来。”
王熙凤便道“他使坏,偏生要咱们担罪过,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使坏?”
王熙凤便道“俭兄弟最是仁义,若咱们开口求了,心下即便再不情愿,只怕也得应承下来。这会子圣人正恼着,俭兄弟刻下开口求情,惹恼了圣人,说不得就得担罪过。大老爷一心想着二姑娘嫁与俭兄弟,如今生怕俭兄弟门第太高二姑娘不好过门,若此番俭兄弟被削了爵,岂不正好儿?
到时候亲事成了,还搭救了蓉哥儿,咱们还跟俭兄弟生分了……啧啧,一石三鸟!”
贾琏才智不如王熙凤,闻言顿时拉下脸来“原是这般……如今该当如何?”
王熙凤哼了声道“照实了说就是。你将方才荣庆堂中情形说了,再点破大老爷的心思,就当卖俭兄弟个好儿,咱们也好置身事外。”
贾琏顿时大喜“好,就这般办!”
这会子刚过未时,贾琏紧忙乘了车马,朝着李府而去。过得两刻,车马到得李府,与迎上来的吴海平言语两句,随即被引到书房等候。
贾琏因着得了王熙凤的主意,这会子气定神闲,并不慌乱。略略等了须臾,便见李惟俭愁眉苦脸而来。
“二哥怎地来了?”
贾琏忙起身拱手道“听闻俭兄弟受了拖累,我这边厢便来瞧瞧。”
“咱们兄弟莫要客套,坐下说话。”
二人分宾主落座,自有丫鬟送上茶水。近来王熙凤伤了腿,又拘着贾琏不让他碰平儿,因是贾琏只能寻小厮出火。这会子瞥见送茶水来的碧桐,顿时眼睛直了半晌。
待收回目光,方才尴尬笑道“俭兄弟好艳福。”
李惟俭笑道“二哥在金陵可是名声在外,这会子怎地艳羡起我来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哈哈……俭兄弟,”贾琏紧忙转入正题“废话我就不说了,这回我来,实则是被大老爷逼着来的。”
“哦?”
当下贾琏便将荣庆堂如何说的,大老爷又如何嘱咐的,大老爷打的什么算盘,一一说将出来。
李惟俭面容平静,听得半晌便知,贾琏此番定是得了凤姐儿点拨,不然又怎会事无巨细一并说出来?
转念一想,这贾赦真真儿是能算计啊,更毒的事王夫人!不过……他好像将自己当做挨欺负不敢言语的老好人了?
二姑娘迎春转过年来就十七了,顶多耽搁上一二年,无论如何都要议亲。须得想个法子再拖延一番……
略略思忖,李惟俭道“二哥心意我领了,只是这般回去,二哥只怕不好交代吧?”
贾琏浑不在意笑笑“还能如何?不过是责骂一番罢了,不当事。”
李惟俭正色道“这等事儿怎好连累二哥?不若我即刻登门叫屈,也好将二哥摘出去?”
“这——”贾琏并无急智,思忖一番好似对自己没什么坏处,便笑道“是不是太过劳烦了?”
“这值当什么?不过是多走两步路的事儿。二哥先行回返,我这就去登门。”
贾琏应下,随即告辞而去。
贾琏前脚刚走,李惟俭后脚便穿戴齐整,领了护卫浩浩荡荡朝着荣国府而去。不过两刻,到得荣国府前,门子余六瞥见李惟俭车架,顿时堆笑上前迎了。
帘栊一挑,却见李惟俭阴沉着脸儿跳了下来,顿时心下咯噔一声,当下不敢怠慢,紧忙打发人往内宅通禀。
那大总管赖大先行迎上来,本道攀扯一番,好歹为亲侄儿求求情,却见李惟俭脸上阴沉的好似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