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日,身为歌舞伎的小幡多门只负责表演,而小幡姬月则是要担任丈夫的经纪人兼助理。
此外,司机的工作自然也是由姬月来负责,她得开车将丈夫送至表演场所。
除了脸,歌舞伎的手也是异常金贵的,所以到达剧场后,行李得由姬月来提。
正式开始表演之前,姬月还要认真地同丈夫的同事们问好,要与剧场的管理人员和前来观看表演的观众沟通。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才会坐下来观看现场演出。
为了维持名门的形象,整场观赏下来,台下的小幡姬月必须始终端正坐姿,不能随意做出大幅度的不得体动作。
对于这一切,小幡姬月已经非常的熟稔且习惯了。
“欢迎。”
“小幡夫人,今天也是一样的光彩照人,我可是很期待多门今天的表演啊。”
小幡姬月站在剧场的门口,和一个穿着和服来看表演的老妇人礼貌寒暄。
毕竟收了人家两千万,自然要保障她安全。
……
那人这样低喝,雷霆的威严与刀光的璀璨在这一刻交织,一道道虚无的隈取身影,就像是风吹麦秆簌簌倒伏下来。
不是那种自然的,错落的停止,而像是喧杂电视机忽然被按下了静音键,像是一幅油彩忽然剥落颜色变得黑白那样。
“啊,你说这个。”
照片小幡姬月脸上的隈取已经消失,她立在穿着黑衣,氛围沉重的人群之中,笑容灿烂,格外的突兀和显眼。
她能够鉴赏,她会看出来舞台上丈夫的这个转身动作,多么完美的诠释了力量和美感,也知道下一个扮相表情,将会有多么的细腻生动。知道丈夫正在舞台上尽情卖力地展现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筋骨。
这一声吆喝,大概类似于说书人的惊堂木,用以吸引观众注意,告诉大家——
周遭的三色隈取墓碑般围压上来。
灯光如流星般在舞台上疾驰而过,又如烟般绚烂绽放。
“夫人,你没事吧?”
“你唯独不是你自己。”
她背负上“给小幡家抹黑”这样有罪枷锁后,也做不了其他,只能日复一日的道歉。
不管她喜恶与否,这方舞台下的观众席上,自始至终都会有她一个席位。
愚蠢且无能。
明明视线之中还充斥着灰蒙蒙的雾气,看起来像是幻象一般的场景,但是小幡姬月却忽然听到一声来自于舞台乐师的高吼。
是啊,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它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又是从什么时候被自己所注意到的?
也是正因为这件事,原本就没有生下男孩的小幡姬月在婆婆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
“你好像清醒了。”
之后针对此事,小幡夫妇多次向媒体和公众鞠躬道歉。
台上一出高潮落幕,观众开始鼓掌。
小幡姬月坐着,只是习惯性地附和周围的气氛轻轻拍手。
小幡姬月这时候才惊觉,所有人的脸上都勾勒着那张奇怪的三色隈取。
而除去她以外,照片上的所有人都依旧是看不清面目的状态。
公众对于这次的事件是怎么看待的暂且不论,反正歌舞伎行业之内,还有小幡姬月的丈夫还有婆婆,都将本次事件的错误归咎到了姬月的身上。
而等这位夫人离开以后,则有小小老头按照主人的吩咐迅速跟了上去。
周围的一切像是猝不及防地凝固了下来。
它们这样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