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里,你不会在他们的音乐中听到诸如明显的速弹、点弦之类的“炫技桥段”。
里面的乐器使用,对于学习电吉他一年左右的准新手而言,要弹下来万青的solo也并非多么困难的工作,所谓“大巧无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这支特立独行的乐队作品欣赏门槛其实是很低的。
这也难怪吉他手兼主唱董业强的那一口冀省普通话,竟然在之后的十年里,在海峡彼岸的台湾岛都催生了一批操着同样冀省口音的乐队主唱。
可以说,万青虽然诞生为一支地下乐队,但他们的音乐却完全没有沾染地下摇滚的那种“烟火气”。
如果说崔建的《一无所有》定义了华国摇滚前一半历史的审美,那么万青后来的同名专辑,大概就奠定了华国摇滚后一半历史的审美。
以至于后来十几年后,如今你或许能找到一支新乐队是没听过崔见的,但你很难想象他们会从未听过万青。
综合这些因素,刘清山就没有理由去俯视这一类尚处在发展当中的新生音乐人。
真若较真的话,他刘清山才是华语乐坛的最大毒瘤,因为他的那些音乐作品,才是货真价实剽窃来的。
他内心实际上是隐藏着良心不安的,有这样的心理,又如何去蔑视这些真正的音乐人才。
不过对于抢了人家的这首歌,他认为还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这首歌如果属上他的名字,会比万青乐队更快地为人熟知,尽早发展起来。
由于他而让整个乐队少走了很多弯路的“剽窃”,至少不会令他的内心不安能够减弱那么一点点。
就像之前他许诺给这些人的几十万出场费,难道就不是刘清山另一种的回报方式?
况且人家乐队后来的发展,凭借的可不只有这一首歌,其他的作品一样足够优秀到几乎能和内地摇滚教父的作品相提并论的地位。
刘清山点头认可了董业强问题的同时,另一位乐队成员,也是他的发小的姬耿进一步问道:“刘先生,你和你的朋友们参加,我们可以宣传吗?”
刘清山哈哈大笑:“那有什么,按照
你们自己的想法去做!再一个,咱们都是朋友,以后可别称我先生了,跟亚栋哥一样喊我一声山子吧!”
其实整个乐队里,他最欣赏的是姬耿这个人。
这家伙可了不得,冀省地质大学的大学老师,英美文学硕士学位。
并且后来以万青旅店乐队乐手的身份,入选了社科文化体育类专家,获得了石门市推荐的国家政府特殊津贴。
也就是说,这个人在音乐之外的其他领域更厉害,他的硕士论文在国外有很高的知名度。
甚至石门市将他视作了这座城市的一位宣传代表,按照官方的说法就是“对于推动全市精神文明建设、繁荣发展文化体育事业、宣传推广石门‘名片’发挥了积极作用,社会效益显著”。
别小看他的政府特殊津贴,每月只有500元,却可以理解为整个万青乐队进行了特殊津贴。
由此可见没有真正出名前的这支乐队的发展状况有多凄惨,对于这每个月能定期领取到的五百块钱有多依赖。
他们之前混得更惨,早在1999年的秋天,主唱兼键盘董业强患抑郁症,到秦皇岛疗养一年时间,知道是哪里来的钱给他治病的吗?
那是他偷着把家里的一套老房子卖了,只卖了三万块钱。
后来他们的代表作之一《秦皇岛》,就是在此期间完成的旋律部分。
因此,刘清山之前许给他们的几十万出场费,里面意味着什么就能理解了。
其实这支目前看来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