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烫?还不快去请医倌。”
“少公子已去请了。”茗儿回着,一并为其替了湿帕。
容嬷嬷上前,却见汝灵儿唇色泛白、细汗如丝,确是病中之相,亦是锁了眉,只是心中也纳闷,想来这几日承了宫中懿旨,不过才授了些虚礼,还未曾对其有过分苛严,若是如此便受不住,那瞧着这身子骨未免也弱了些。
“病至如此,怎得才来回我?”文氏细问。
茗儿却是不慌作答:“小姐昨夜便觉乏力,却未曾多想,只说无妨,早早睡下了。谁料夜半身子便不妥起来,茗儿原是想立刻禀明夫人的,可小姐怕扰了夫人休息,拦着不让,延至晨起,茗儿见小姐这病实是再难拖缓,方才急急地去寻了夫人来。”
说话间,便见汝毓领着医倌前来。
说来也巧,这汝毓出门未行几步,半道上便遇上这秦氏医馆之人,就截了来。
医倌为汝灵儿把了脉,细瞧了一番,忙写了方子。
“医家,小女此病如何?”文氏忙上前询问。
“无大碍,许是小姐夜里着了凉,这病起得急了些,待烧退了便好。只是小姐身子弱些,需用些方子细细调理,再安心静养些时日,方能解了风邪,期间莫再贪凉受累,免得病情反复。”
“如此,先谢过医家了。”
几人听医倌嘱咐,只余茗儿照顾汝灵儿跟前。
恍惚间,汝灵儿似有若无地眨了眼,再又弱弱地哀了两声,回过身去。
茗儿意会,凑上前去:“我送医家出去吧。”
“茗儿你且待着,好生照顾小姐,我送医家便可。”汝毓道。
“是,少公子。”见汝毓开口,茗儿亦不好再争,遂折身回去。
文氏听了医倌之话,方是放心了些,回身见汝灵儿依旧病恹恹,无甚精神,又不免怜惜,遂与容嬷嬷道:“嬷嬷,小女既是生了病,恐这教习之事需暂缓些时日了,这几日嬷嬷操心了,还有劳嬷嬷将此事回禀皇后,待小女身子好些,再听嬷嬷受教。”
“夫人言重,既如此,我这便进宫禀明皇后。夫人宽心,小姐是有福之人,自会身体安康。”容嬷嬷是聪明人,自是明了用意。
“谢嬷嬷,我送一送嬷嬷。”文氏又叮嘱了茗儿几句,方与容嬷嬷几人离开。
茗儿见两人走远,方合了门。
“小姐,小姐,都走了。”茗儿来唤。
汝灵儿忙弹开了眉眼,轻快地翻出被褥,褪了层层厚厚的鞋袜,衣袖抹了把汗,喘气道:“可是把我热坏了。”
茗儿递上团扇。
只见这被褥之下,毛袖、手炉等冬日取暖之物一应俱全,更甚之,怀里竟还揣着一包刚出炉的烫山芋,入夏之天,加了这些个物件,如何能不出汗?
茗儿又绞了湿帕,递上:“小姐,先擦把汗吧。”
汝灵儿一手大力地扇着风,一手接了帕子抹了抹脸,随即面色红润,焕然一新,得意道:“可终于把这嬷嬷送走了,这会子,我觉着这空气都清新了些。”
“小姐方才演得可真好,我瞧着都险些信以为真了。”茗儿拾掇起床上物件,“只是小姐,这病恐怕也瞒不了几日吧?”
汝灵儿沉思:“爹爹和阿娘自是瞒不了几日的,可那皇宫里头,谁能知道呢?我且躲过这阵子再说。”
茗儿正捧起大包山芋,被汝灵儿拦下。
“别忙着收拾。”汝灵儿甩了扇,挑拣出一大个儿,烫得收了手,捏了耳坠,复再掰成两半,递给茗儿,“这样的好东西,可别浪费了。”
“嗯。”茗儿笑接过,一并坐上床榻。
如此躲了管束,汝灵儿越发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