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山涧,有些缥缈。
“清澄!”王人庸的大嗓门好像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把溺水状态的清澄从池底拉回,耳朵闷闷地感觉逐渐减退,清澄发现老王正焦急的望着她,而自己全身冰凉,额头和手心迸沁着冷汗。
怎么会这样,我刚才在干什么呢?清澄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脑中依旧一片空白,只有脑后的伤痛提醒着自己身体有恙,后遗症比她想象的要厉害。
“清澄,我带你去医院。”老王不容置疑地扶起清澄。
“不用,领导,我看过大夫了,就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没事。”清澄终于想起那个疑点对老王报告道,“最终情报不是胡玉坤给的,而是在他牺牲后有人冒险送情报过来,有个第三人,他代替胡玉坤去接头拿到进攻部署图。”
王人庸担忧的眼神来回扫视,似乎确定清澄没问题后回到:“你先别管这个了,伍豪让我和三科尽快组织营救百灵鸟,他被戴组长以苏特的名义拘捕了。”
即使老王觉得匪夷所思,但命令乃刚刚伍豪亲口所下,他也得执行营救任务,伍豪还要求他们人马一定要备足。
啊?清澄感觉自己脑子还有点混沌,百灵鸟不是普通交通员吗,怎么还要伍豪亲自下命令去营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老王苦涩的表示伍豪能准确地说出白皓月的身份信息,理论上伍豪不该这么清楚一个基层交通员的背景,所以他猜测这人可能是伍豪埋的暗线,或者真的是个苏特。
可惜有组织纪律,老王也不敢多问。
然而清澄总觉得哪里不对,她用侦查相机牵扯出的苏特,本以为是戴组长杀戮的借口,没想到真有其人。会不会太巧了?
可若白皓月真的是苏特,那种旧身份应该是绝对保密的,连老王都不知情,跟别说徐州的人了。
“白皓月是苏特的身份,戴组长怎么会知道?”清澄皱眉问道。
据石公同志得到的内部消息,是戴组长一个安插在苏区的暗线,查到白皓月的存档背景有洗白嫌疑,他可能就读的不是金陵大学,而是苏联的东方大学。
原来老王也知道我们内部有害虫,于是清澄把与欧阳科长,关于中转站的猜测同老王说了。
“该死的臭蟑螂,都爬到我们家里了,早晚得揪出来,踩死它。”王人庸愤愤的说道。
所以戴组长没有石锤的证据喽!清澄忧心的说道:“这种情况,理论上应该秘密营救,咬死他就是个交通员,而不该大张旗鼓的把二科三科的同志都搅和进来,简直像是在昭告天下,白皓月是个特殊人物。”
老王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茫然,难道伍豪救人心切,急昏头了?可白皓月倒底是不是叛徒,还存疑呢。
忽然清澄脑后的伤口又入针扎一般隐隐作痛,令她不敢再过度用脑。
回去的路上,王人庸向清澄解释了军.委那边的情况,密码本是苏区的代表受人委托带出徐州城,还让他用铁肩的名义寄,代表不知道咱们上海站的通讯地址,就先到寄到上海的军.委办事处,后又转交给四科。
“受谁委托?”清澄随口问道。
“百灵鸟,白皓月。”王人庸的答案在清澄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他不是被通报为叛徒了吗,苏区代表怎么还敢收他的东西。”清澄疑惑的望向王人庸。
“还没通报,只是让各区联络人切断同他的联.系,可这个代表是靠着白皓月的关系才从徐州城顺利逃出,所以代表相信他没有叛变。”王人庸又接着解释道。
原来苏区的军队缺少武器,想通过黑市渠道购买军火,但苏区的代表直接去下单,可能会引起特务的警觉。
伍豪就动用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