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笔,这点就够了。
病床上,清澄蜷.缩.成一团,把头埋进膝盖里,沉闷的声音从膝盖上传出:“我总是犀利的分析别人,可当分析自己时才发现太自大了,这世道活着便是奢侈,当个好人活着便是奢侈中的奢侈。”
高峻霄明白清澄的意思,真正的好心人早已被淘汰,她终于发现自己能奢侈的当个好人,是因为她活在蜜罐里,风雨都有人帮她挡着。
清澄有进步了。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人都很难发现自己身上的问题。所以唐太宗说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后多听取别人的意见,从不同角度看问题。”高峻霄摸着她的脊背,希望给她一些鼓励。
“没用的,没用的,人生没这么多容错的机会,一步错步步错。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朝最坏的情况发展,却什么都做不了。”清澄清澄无助的抱紧自己。
“就跟爬山一样,即便在爬山的过程中会摔倒无数次,可你不一定每次都能登顶。会痛!但这种痛会让我们更加谦卑,更加谨慎,避免再犯之前的错误。”高峻霄举了一个例子。
“人是复杂的,太痛了,可能对下一座山峰更加恐惧呢。”清澄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有的人会,但清澄你不会,你不用怀疑自己,你比你想像的还要强大,你的能力远不止如此。”高峻霄是发自内心的夸奖。
“你看错了,我就这样软弱的人,家.国.大事不该我这种人操心,我还回我的大观园去,不给别人添麻烦。”清澄似乎就要这么消沉下去,甚至连她最在意的东西都要放弃。
“何清澄!!!”高峻霄忽然站起来大吼一声。
突如其来的喊声在室内回响,清澄从膝盖中抬起脸来,委屈巴巴的望向高峻霄,叫这么大声干嘛?
“唱高调谁都会,但是能赶走.侵.略.者吗?”高峻霄调整了一下语气问道,“你知道我北大怎么肄业的吗?”
清澄擦了擦眼泪,莫名其奥妙的摇了摇头,他从来不说自己怎么会知道,又不是先知,她也不是个喜欢揭开人家伤疤的人,他不说她也不问。
“那年我们在巴黎的外.交.失.利,五个大列强把我们的国土瓜分的明明白白。这是莫大的.耻.辱,试问谁能忍?”高峻霄现在说到这,情绪依然有些激动。
他说的是1919年的巴黎.和.谈,中国.作为战胜.国竟然被割走了胶东半岛。清澄有些惭愧,那个时候她还在老家吟诗赏花呢,不过她倒是记得有天父亲看完报纸后,气的把报纸都撕碎了,接着就一病.不起。
高峻霄继续讲述自己的历史,一时间,北平都笼罩在一种疯.狂.的、激.进.的氛围里,尤其是大学,教授亲自带着学生们在大街上.游.行,抗.议.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北.洋.政.府.的卖.国行为。
他当然也参加了,他举着横.幅和我的同学们念着.口.号,然而北洋.政.府.竞派军.警阻拦,群众情绪愈加激愤。高峻霄也疯了,打了北洋大官,烧了人家的公馆,然后换来了北洋军.警.更凶残的镇.压。”
手无寸铁的同学们一个个倒在北洋.军阀、巡捕的屠.杀下,高峻霄白色的校服上沾满了同学的血,越擦越脏,越擦越脏,然后他稀里糊涂的爬上了南进的火车,不知道去哪,也没有未来。
为了吃一口饱饭,和乞丐打架、偷鸡摸狗、黑(颜色)吃黑,天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后来高峻霄缓过来了,想回家了,但是他不知道回家后怎么面对父母?怎么面对以前的同学?当时他无耻的当了逃兵,大家会怎么看他?他会不会还留有案底?给家人带来灾祸。问题实在是太多。
于是他留在石家庄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