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哪能不紧张。”没等清澄回答,小护士护在她面前仗义执言。
“我没问你。让她说。”黑衣人凶恶的语气把小护士吓蒙了,抱着清澄不敢多言,不知道是她需要清澄安慰,还是在安慰清澄。
反倒是清澄被这么一吓,脑中混沌尽数散去,老王的话语在脑中回响:危机的情况下先保全自己,即便同志死在你的脚边也要撇清关系装作毫不在意,因为他牺牲了,你还在,你就能替他继续革命之路。
大脑在做出判断的同时,清澄的表情也发生了改变,她惊恐的望着黑衣人,接着眼泪争相涌出眼眶,转而靠在小护士肩上哽咽的说道:“死,死人了,死人了,我……我害怕,呜呜……”
黑衣人盯着清澄,一双墨黑的瞳孔宛如剔骨小刀,寒冷中透露着对生命的冷漠。这模样就像屠夫在看待宰的羔羊。
此时蓝衣中尉从远方走来搭在黑衣人肩上,语气不善的警告道:“我们说好只找犯人,不能骚.扰病患,别节外生枝。”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了,隐隐还能闻到火药味。最终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屑地瞄了一眼清澄就离开了。中尉也上楼去病区搜查,听别人叫他白队长,大概就是类似李盛的那种职位吧。
警报声在院长出现后便停止响闹,可清澄心中的警铃就没有停止过,看着那摊鲜红的血迹,心愈发往下沉,还有人没被抓到,该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烈日下,夏蝉凄厉的鸣叫着,一阵热风吹进来,让本就拥挤的医.院中庭更加闷热,有些患者支持不住,生生闷昏厥过去。
又惹得医护们手忙脚乱的抬走救治,可没人有敢说一句多余的话,各个愁眉苦脸仿佛都被确诊了不治之症。那些官兵们来着不善,面容凶狠,老话说非礼勿言,免得多生事端。
侦缉队的搜查进度,慢的让人窒息,清澄大气都不敢出,许是屏气太久,胸口有种碎裂般的疼痛侵蚀着她还未完全恢复的身躯。
每次开门的撞击声,在清澄耳中都像是丧钟的鸣响,她从未这般忐忑不安,自己刚刚差点暴露,这是极大的失误,事到临头这般不镇定,恐要出更大的乱子。
所以被搜捕的同志要救吗?
清澄垂着脑袋,定定的望着膝盖,内心更是天人交战,一边说着:既然是同志,于情于理就应该救。
另一边说着:同志是谁她并不清楚,而且这次的特务不是一般的特务,这么多患者和家属都情绪不佳,那个人却毫不费事的就锁定了她,或许在猎鹰眼里她就是个混在鸡舍的兔子。
最终理智思考的答案是:不主动救,她在休眠中。
这节骨眼上她竟然打起了退堂鼓,清澄自嘲着原来自己单独行动时如此胆小,好像脊梁骨被人一根根抽走变成一团肉泥。
她已经捅了个大篓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再冒进了。在上海时她背靠着老王,靠着组织,才敢耍着小聪明高调行事。而现在没有老王,没有组织,她何清澄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见死不救再不符合自己的原则,也只能被动接受。无视楼上的喧嚣,清澄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做了个悠长的呼吸释放压力,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她——只是个普通病人。
静下心来,清澄发现自己其实不需要特别担忧搜查,她能确定这些人不是冲她来的,不然黑衣人就不只盘问了。不过这次的搜查应该与这次徐州全体休眠脱不了关系。
清澄身边的小护士见她脸色不佳,主动提出带她去内花园透透气。这正合了清澄的意,眼不见为净,她也怕自己忍不住出手。所幸她穿着病号服又有护.士陪着,搜查的官兵只是瞧了她们一眼便去干自己的活儿。
这个点正是晌午,太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