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巧映射在清澄脸上,把她那抹笑容承托的更为明媚,她背着手表示自己是去铜山采访德国矿业的矿主,德国人为什么在战后这么快经济复苏,咱们不得学一下啊。作为政经版的主笔,她有义务去报道人家的先进经验。
不提铜山还好,一提铜山高峻霄直接爆炸:“不许去!铜山矿区乱的很。中原在大规模会战,不时有流民从矿区西边涌进江南,矿区北边几个山头还被土匪占着呢。你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啊?”
“知道啊,点点竖撇竖横折横横。《说文解字》中说:怕,无为也。从心,白声。”清澄故意发挥本职工作的专业性,把怕字说透了,又小声补充道:“我懂德语。”
懂德语难道还能辟邪?高峻霄被她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气的原地转了一个大圈,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他不信《申报》那么大一家报社,找不出另一个懂德语的人来,再不行找翻译啊。
“哪有这么多又懂德语又懂经济的记者。”对于高峻霄的不满,清澄把问题统统归咎于自家老板。史先生是资本家,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出差费,就算当地找的话,翻译费不要钱吗?当他们老板傻呀。
“那你是不是傻啊,被你们老板这么剥削。”高峻霄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下清澄的脑袋,“我是去打仗,不是游山玩水,没空照顾你。下一站给我下车。”
“我出差当然不用你照顾。”清澄拍开男人的手脸色都变了,眼中有两促火苗燃烧着,“凭什么听你的下车,你怎么这么独.裁。”
“你说什么,我独.裁。你要是遇到危险,我没法和你家里人交代。”高峻霄心凉了半截。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我晚上就在徐州城,来往矿区有我们报社的专车接送,能有什么问题。”清澄一边宣告一边叉着腰把高峻霄逼到角落,“再说了采写新闻谁行谁上,大家都是凭能力说话。我金小银就是报社里最专业的政经记者。”
何清澄就差把专业写在脸上了。由于声音太大引得旁人纷纷侧目,连列车员都来查看情况,高峻霄赶紧把人按在怀里安抚。
在列车员疑惑的眼神中,总算把人送走了,高峻霄这才摸着清澄的脑袋小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担心你,你不要哪危险就去哪晃悠,这样我剿匪的时候会分心。”
“那就麻烦你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到剿匪上,我先替当地百姓谢谢你了,高督办。”趁着自己还剩下几分理智,清澄和他上纲上线,说完不敢看他失落的样子,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二等车厢里,清澄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的云彩,眼中是淡淡的落寞,思绪回到三天前。
一声尖锐的吹哨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急促的脚步声穿梭在狭小幽深的弄堂里,胸口像是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后方的脚步声渐进,清澄只能挤出全身最后的力气,拼命跑。
眼前的街道飞快的旋转着,她靠在幽暗的墙角屏住呼吸,听着追捕声渐行渐远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刚才不知道哪个叛徒告密,引来了租界巡捕的搜查,大家接到望风的报信匆忙从教堂撤离。
怪不得老王先让她练跑步,清澄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心脏依旧咚咚跳着,肚子也不争气的隐隐作痛。
寂静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身后传来极为细碎的像是耗子拖动什么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句,不会吧,还没走,可自己不能开.枪,枪声会引来更多的巡捕。
在对方即将拍上自己肩膀的时候,抡起驳壳枪砸向对方的脑袋,谁知对方反手夺下驳壳枪捂住清澄的嘴,这时清澄才看到来人打掉对方的手,低声骂道:“神经病啊,王科长你吓死我了。”
“怎么越来越莽了,枪是这么用的吗?哎呀!居然拿眼睛斜人,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