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晚，你们两个人出来玩？陈尧没跟你们一起吗？”徐嘉远问。
他自认为问得不着痕迹，问完之后还特意观察了两个人细微的面部表情。
不出所料，在提到陈尧的一瞬间，两人表情都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而吴露的反应更为明显，她的脸惨白，好像在极力忍着什么情绪。
“陈尧啊……他去参加国家队选拔了，没回来呢。”高弘心虚地说。
“你们能联系上他吗？”徐嘉远挑了挑眉，“杨璟好几天没联系上呢，选拔的地方没信号？”
“选拔的地方有信号啊。”高弘抿了抿嘴，“可能手机丢了，正好选拔又忙，说不定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朋友没联系，你们也不担心？”
“我……”高弘顿了下，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理由过关，求助的眼神落到吴露脸上。
“我们关系没有那么好。”吴露在一旁镇静地说。
她脸上的表情早已经恢复如常，此刻讲起谎话来更是行云流水，“大家都很努力，只有他一个吊车尾被选进了国家队，就算是之前一起玩，现在也没理由去联系吧？”
“况且，我们也不知道陈尧联系不上，还是听你说的。”
吴露说完，看着徐嘉远的眼神很无辜，“如果你很急，我可以替你给他打个电话。”
这一套说辞虽然牵强，但徐嘉远却找不到理由反驳。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一个机会，他也不想让它白白流失，于是点点头。
“那麻烦了。”
吴露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徐嘉远真的让她打电话。
她从口袋拿出手机，还是找到陈尧的电话拨打过去，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一会，很快传来提示音。
很徐嘉远之前听到一模一样，不在服务区。
吴露收了手机，抿了抿嘴，“需要在微信上也打一个吗？”
她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已经尽力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徐嘉远摆摆手，“不用了，你们慢慢坐。”
说完，转身就要回到吧台。
身后的两名大学生看着徐嘉远走远了，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有话说，却又默契地沉默。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拍打在身旁的玻璃窗上，一点一点汇集成细流，像眼泪一样落在地上。
吴露心情更加沉重，高弘看出她的心思，小声问：“你也不知道陈尧去哪了吗？”
“导员不是说了吗，他有心理问题。退学回家了。”吴露说。
“你信么，陈尧，他跟哪个心理问题沾的上边？”
高弘叹了口气，“我看，就是他在国家队那边出什么事了，不然为什么连老郑都被调走了？明显就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
“就去游个泳能出什么事。”吴露艰难地说，“学校竟然决定瞒着我们，肯定就不会让我们知道。”
高弘脸色更差了：“本来以为到酒吧里，能问问他那个女朋友，没想到我们还没开口，就先被对方摆了一道。”
“看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吴露说。
高弘赞同道：“估计还没我们知道的多。”
“……”
没过一会，梁雨端着两杯酒过来，什么都没说就要离开。
高弘往吧台的方向看，徐嘉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那里了。
高弘拦住梁雨：“你们老板呢？”
“不知道，厕所吧。”
梁雨疲惫地说，显然对这两个临近下班来的客人没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