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过,今年若是不在,恐怕众人会有微词。”
严耿拂了拂袖子,不再言语,而是掀开窗帘,视线落在外头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心里有了一丝满足感,他上任这些年来,励精求治,不禁商贾,不涨税钱,为的不就是临春城这些百姓吗?
连如今花神节盛典的浩大,也少不了他的努力。当初花神节不过是临春城一个普通的习俗,是他抓住凤蝶赐福的机会,宣扬花神祈福,才有了如今万人空巷的场面。
连那视作神迹的凤蝶,他每年都要提前预备一只模样相似的,以防万一。
姜繁换上那日新买的衣裙,请邻居家婶子帮忙绾了个发髻,扶着王大娘跟随人流往城中心而去。
盛典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前的一片空地举行,空地上立着一个花神娘娘的神像。
伴着欢快的鼓点,一群舞女蹁跹入场,在神像前旋转起舞,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酒楼里有专门的乐师配合奏乐,一时间众人欢欣鼓舞,兴奋非常。
不多时,舞女退场,人群自动分开,不知是谁喊了句:“太守到!”
登时姜繁感觉身边的民众更加激动,纷纷将手中的花朵抛向那辆缓缓驶入的马车。
王大娘也紧紧握住姜繁的手,不无激动:“太守来了!”
姜繁抬头去望,只见那辆马车速度更缓,一位不惑之年的男子掀开马车门帘,浓眉美须,和煦地向四周的民众点头。
一位牵马带剑的仆从高声喊道:“都仔细点!莫要扔花了!莫要扔花了!”
然而现场实在喧闹,后方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依旧有源源不断的鲜花被扔过来。
好不容易穿过了人群,进了酒楼,马车上已经堆满了鲜花。
王大娘激动地道:“女郎瞧见我们太守了没?是不是风姿翩翩?”
姜繁安抚地拍了拍王大娘,问道:“你们很喜欢这位严太守?”
“我们临春城谁不喜欢?若没有他,哪有我们如今的好日子。”
王大娘言语感激,若没有严太守,她一个瞎了眼的寡妇,要如何才能养大女儿?哪来的租金进账?
姜繁轻轻地拉过王大娘,避过身后的冲撞,随口道:“那自然是要好好谢谢他。”
正值正午,空地最中心的一位男子瞧着那日晷,准时地敲响铜锣。
“吉时到——”
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酒楼里缓缓走出一队女郎,皆手捧花盆。
王大娘拉着姜繁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无神的眼珠往前方看去,仿佛能看见献花的林千儿。
献花的女郎们神情庄重,安静虔诚地将手中的花盆放在花神娘娘的神像前。
女郎们三次叩拜后不可起身,以手抚心,垂首祈福,等待花神娘娘赐福。
姜繁站在人群中环视。
王大娘期盼的神情,女郎们眼中的憧憬,小童们脸上的笑意,还有众人手中捧着的鲜花,组成一幅无声而热闹的画面。
空气中花香弥漫,已经分不清是桃花的清甜还是迎春的芬芳。
灿烂的阳光落在神像上,显得石刻的五官多添几分悲悯。
这时,许多蝴蝶展翅飞来,黄色的、黑色的、粉色的、白色的,相伴在神像前环绕起舞。
日晷的影子慢慢移动,一只有着宽大双翼、冰蓝条纹的凤蝶出现了。
人群中有人发出小小的一声惊呼:“它来了!”
姜繁迎着阳光看向那只凤蝶。
那几乎透明的蝶翼在阳光下闪过冰蓝色的光,它似乎飞舞都比其他蝴蝶更加轻巧,在锦绣花簇间穿过,施施然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