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容余一个女孩子在屋檐下孤零零地站着,茶庄的老板娘把一把伞递给她:“小姑娘,这伞拿去吧。”
容余接过,笑着用方言回道:“谢谢姐,明天我把伞送回来。”
“欸,不用,就一把伞。”
容余撑着伞,慢慢地走回去。
一楼前台的民宿老板娘正在给人办理住宿,看着推门而入的容余,道:“小余,淋雨了?”一口带口音的普通话,难掩关心。
容余正低头收伞,雨水顺着伞柄往下流,她便一边拧着伞面,一边笑着应道:“嗯,这雨来得太突然了。”
“快去洗个热水澡吧。”老板娘偏头把房卡递给等待入住的人,“小伙子,这是你的房卡。”
因为淋了一身,容余头发上的雨水还顺着脸颊滑落,有的还流入眼睫,刺激得眼睛发酸,视线模糊。
她还没抬头,视野里就闯入一双熟悉又陌生的鞋子。
容余不由打了个冷颤。
容余抬头,就看到时隔一个多月再见面的某人正拧眉盯着她。
容余率先移开视线,她微垂着脑袋,直接越过他,段臻一手提着行李箱,跟在后面。
在看到段臻的那一刻,容余有一种荒谬的尘埃落定的宿命感。
人果然不能有侥幸心理!
紧接着,她不由开始庆幸自己不曾用南隅话和民宿老板娘聊天,不然就违反人设了。
到了二楼,容余直接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现在她浑身湿透了,雨水顺着脸颊流进衣领,激出一阵凉意,小腹开始隐隐作痛,此时此刻她只想马上冲进浴室洗个热水澡。
段臻提着行李箱跟在她后面。
在容余扭头想问他做什么时,段臻一个眼风都没给她,直接大步越过她,在隔壁房门前“嘀——”的一声,刷卡进去了。
容余不由舒了口气,现在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段臻。
洗了热水澡,容余马上吃止痛药。
因为淋了雨,容余不得不洗头,她一边拿民宿配备的吹风机吹头发,一边查看段臻的情绪值。
如她所料,愤怒值直接封顶。
不过还好,在她的意料范围之内,不慌。
生理期淋雨的后果出来了,容余是在后半夜被痛醒的。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了好几个来回,容余认命地去了一趟浴室,然而没甚效果。
她直接把空调关了,整个人披着被子呆呆地等热水煮开。
因为一天只能吃一片止痛药,容余捂脸哀叹一声,只能靠喝热水缓解。
第二天,容余是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的,想起每天都有阿姨上门打扫卫生,容余艰难地翻了个身,冲门大声喊道:“阿姨,今天我这边不用打扫。”
敲门声依旧不断,鼓噪得如夏夜震耳穿墙的蝉鸣,容余深呼吸一口气,起身穿上拖鞋,草草理了一下头发去开门。
门一开才发现是段臻,容余皱眉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你没下楼吃早餐。”民宿是有准备早餐的,一般是米粥、包子、豆浆之类的。以往容余都会下楼吃。
“嗯,没胃口。”
见他光盯着她,又不说话,容余只道:“没事我关门了。”。
段臻注意到容余的脸色有点儿难看,一手还捂着小腹,不禁蹙眉问道:“你肚子不舒服?吃药了吗?”高大的身子直接挤了进来,顺带把门阖上。
容余懒得理会段臻,她现在只想立刻窝在被窝里,听到段臻的话只应道:“吃了。”转身便要回床。
段臻一把拉住了她,容余不耐烦地回头:“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