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峭壁,自虐一般地假想自己掉下去的画面,慢慢地,竟和死前的场景重合。可是这回,她没有那种汹涌的恐惧,反而像灵魂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呼呼刮着大风,空荡荡的。
直至听到段臻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抬眼平静地望着他:“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活了十七年,段臻也是第一回见识到容余这种翻脸无情的人,明明前几天他们还亲亲抱抱,这会儿反倒真如两个陌生人一样,客套地搭话,即使他主动示好,她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上赶着,她才能三番两次地踩他的热脸。
容余见段臻的脸色不停变换后,微微抬高下颚,瑰丽的桃花眼凝了冰,开口讽道:“需要我扶你回去吗?省得你腿软走不动。”
容余拍拍屁股起身,道:“不用了。”然后越过他就走了。
离开了玻璃栈道,容余脱下脚下的鞋套,低头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旁人的手肘,忙低声道歉:“不好意思。”抬眼就看到是段某人,只见他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没长眼睛。”
容余:……
班主任通知同学们在出口集合,下一站就是红壤市。按照安排,所有人在红壤市停留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从红壤站出发,坐上八个多小时的高铁返回。
到了红壤市,车窗上蓝色的窗帘已经挡不住倾斜的余晖,车厢内金灿灿的。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大家唱起《黄昏》这首歌,班主任只是象征性地制止了一下,车厢内便是一阵阵起伏的歌声。
窗外平坦的大道上柔柔地落了一层橘色的薄纱,无论是路人还是高楼,无论是动的还是静的,都携带着恰到好处的光芒与阴影。
“你为什么不唱?”旁边的班遇之注意到容余只是捧场地打拍子,并没有跟着唱出声。
容余不好意思地笑道:“记不住歌词,也记不住调子。”
“你想听吗?”话音未落,班遇之便把头戴式耳机摘了要给她戴上,容余惊得挡住他的手,道:“不用了,我可以用我的耳机。”说着忙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有线耳机。
班遇之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容余悄无声息地舒了口气。
今晚下榻的酒店是一家三星级酒店,容余依旧和赵芊宝住一间。
晚饭得自行解决,容余和赵芊宝放好行李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赵楠赵栩这对堂兄弟和依旧冷着一张脸的段臻。
今早赵栩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前往锡市,他知道他们今晚在红壤市停留,一直睡到中午才租车过来和他们相聚。
见到赵栩,赵芊宝忍不住嫌弃道:“你怎么还在啊?”
赵栩这会儿心情好,不想和她吵架,心平气和道:“我明早还要跟你们一起坐高铁回去呢。”
五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吃火锅。
因为有五个人,一辆车坐不下,所以打了两辆车。
容余和赵芊宝这对小姐妹被分开。
姓赵的自家人一辆,段臻和容余这对小情侣一辆,看上去合情合理。
车上,赵芊宝嘀咕道:“赵楠楠,你这样安排容余儿很尴尬的,他俩还没和好呢。”
赵楠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嗤笑道:“你又不是当事人,你怎么知道。”顿了一会儿,移开视线看着前面的车,语气平静道,“他俩就是缺乏沟通,我可是在帮他们制造机会。”
今天下午在玻璃栈道上,他看段臻跟了容余一路,走走停停。
说实话,他认识段臻这么久,从没见过他这么小心翼翼,扭扭捏捏地做着在局外人看来很傻的事情。
虽然之前段臻不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