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余双手接过溢满茶香的枕头,抬眼看着女人的侧脸,笑道:“这树长得真好啊,我听说辛夷花也特别好看,漫天粉色,可惜赶不上花期……”顿了顿,容余真心地赞美道,“辛夷师姐的名字取得真好。”
辛夷花苞先于叶萌出枝头,花苞朝天,状若笔头,又被称为木笔。
辛夷抬手挡了一下日光:“哈哈我也觉得。”日光下她唇上那粒唇钉更加晃眼。
察觉到容余的目光,辛夷用手抚唇,眉眼微垂,轻轻扯了个笑容:“很奇怪吗?”
“不。”回过神的容余认真地说道,“不奇怪,跟耳洞耳钉没什么区别,还怪好看的。”
两人回了房间,从日光一下子回到逼仄、灯光莹莹的小屋,容余的眼睛一时不适地眨了眨。
赵芊宝刚换好衣服出来,大概是穿了一身繁琐却精致的民族服饰,她的举止变得斯文起来,朝容余走来的时候,身上的银饰还叮叮作响。
“好看。”容余笑道,牵着她的手走到全身镜前。
辛夷问了赵芊宝的鞋码,去外间给她挑了一双绣花鞋。
年长几岁的辛夷看小女孩有点儿害羞地照着镜子,笑道:“穿上有点热吧。”
赵芊宝羞赧地点头,抚着衣服上的刺绣,道:“有点儿,但很好看。”
“这些服饰都是本地人做的,不同支系服饰也有所差别,你现在穿的这款是改良过的,容易穿脱,他们头饰也很好看,不过很重,也很难买到。”
这些服饰都是辛夷收藏的,或者说这家店里大大小小的玩意要么是她收藏的,要么是她自己做的。
她见小姑娘很喜欢这身衣服,道:“师妹,这身衣服你喜欢就穿回去吧,我看你穿着也合适。”
容余见赵芊宝很喜欢这身衣服,又有点小女孩的扭捏,故意带着几分取笑的意味道:“辛夷师姐觉得你穿着它很美,而且穿出去也能让更多人看到它的美,刚好两全其美……”
女孩漂亮的杏眼儿氤氲着盈盈的笑意。
赵芊宝去换衣服的时候,容余在里间等她。
那只黑猫不知道窜哪里去了,独留女主人半倚在躺椅上,手上盘着一串珠子,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女人长相只能算清秀,浑身上下带着说不清的神秘感,桌上的台灯明明暗暗照出女人的面容,宁静的,温柔的,忧郁的。
“我有事没事就喜欢盘这种东西,你看看,我手上这串菩提,比起一开始亮了许多。”
辛夷觉得人的缘分大抵如此,倾盖如故,白头如新。
明明两人才见过一面,可眼前这个内敛的女孩却给她一种说不清的值得信赖的感觉,她在不知不觉间,主动和她说起自己贫瘠生活上的微末趣味。
“声音很好听,听着很解压。”容余也注意到桌子上用密封袋妥善保管的各式各样的珠串。
“说起来,之前我用菩提打磨过一个骰子。”辛夷没有看容余,脸上挂着寡淡到寥落的笑容,“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女人轻轻呢喃道。
容余微微错愕,目光落在辛夷的袖口处,一时不知怎么搭话。
辛夷没有说送给谁了,只道:“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捣鼓这些小玩意。”她放下珠串,起身,主动拉起容余的手,“容余,要看一下我刻的木雕吗?”
容余点点头。
“这些是我没事的时候观察国王雕刻的。”原本的窒闷散去,年轻女人的眉眼带着笑意,“咦,这小家伙在这呢。”
这话未落,容余就感觉自己的裤脚有种细微的下拉感,低头,就看到脚边一个黑团子正扒拉着她的白裤子,碧色的眼睛特别漂亮。
容余再不喜欢这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