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书包出门了,跟院子里正在摆弄花花草草的李伯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车上,赵叔难得放了几首年代感十足的粤语歌,赵叔当然不会粤语,但常年听粤语歌,偶尔也会跟着哼几句。
自上车以来,容余就没往她的左手边看一眼,整个人看着窗外倒流的人间烟火。
路上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容余便看到学校特色的建筑。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道路两边的树冠盖住了天空,阳光穿过枝枝叶叶的缝隙撒下,天气不是很热,相反还有习习微风。此时,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
容余正想着子任务,打算跟段臻搭一两句话然后去食堂吃早饭。
“段臻。”容余叫住了前面的男生,“昨晚我不该把药膏扔进你的房间里,对不起。”
容余的道歉听上去很诚恳,但只有她知道,她心里只有后悔没有歉意,后悔没有维持人设,后悔得罪段臻让子任务更加艰难。
单肩背包的男生回头,容余这才注意到段臻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他说:“姓容的,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你跟我住一个屋檐下就和我是一家人了,你一个寄宿在我家的外人,起码有点自知之明,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容余因为段臻的脸一直对段臻有滤镜,但昨晚和此时他恶劣的态度让这滤镜一步一步地破灭,她忍了忍,说:“我没别的意思,给你药膏只是因为刚好我有,你不喜欢直接扔垃圾桶算了,我先去食堂吃饭。”
不再多说,容余低头直接越过段臻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食堂里,容余点了一份蒸饺,查看段臻的最新资料。
然后她看到:早上段臻吃饭的时候,容余还没下楼,莲姨念叨了一句:“容余还没下来呀,我蒸了她最喜欢的饺子。”于是,段臻吃完饭,直接把桌上的东西一把倒在垃圾桶里,莲姨看到了“哎呦”一声很心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无奈,毕竟段臻从小就被宠着长大,小时候家里人叫他“小少爷”,长大后家里人叫他“少爷”,“少爷”不仅仅是尊称,更是一个带着偏爱的昵称。
看到这里,嘴边的蒸饺都不香了,有点难以下咽。
容余觉得段臻的确如主线任务所说——
需要重新做人。
回到教室里,教室人已经很多了,有课代表在收作业,容余从书包翻出试卷,交给组长。上午课不是很多,很快就到饭点。
上午语文课上倒是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课上,语文老师讲课后练习册的时候,讲到了文言文《氓》。
容余记得她是在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学的《氓》,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却变成高二下学期的课后阅读。
“同学们,大家读完这篇《氓》,觉得他们婚姻的不幸是谁的过错?”头发半白的语文老师笑眯眯地问道。
这还用问吗?从头到尾明显都是氓的过错,两世为人,容余的答案不变。
“觉得是氓的过错举手。”容余举手了,她觉得举手的人肯定会多。然后下一秒,她就发现,坐在她前面的同学没有一个举手,她感觉不妙,转头看了后排的同学。
好家伙,总共不超过五个人举手,除了她,和她旁边的段臻,其他几位容余不是很熟悉。
但明显班上语文成绩好的同学大多没举手。
她看向段臻的时候,段臻正好也看向她,两人很快收回各自的视线。
“觉得是两人的过错举手。”
这下,班上一阵“哗哗啦啦”的声音,比起刚才,这阵势一听就知道很多人举手。
“好,放下吧。”语文老师点了一个平时互动积极,成绩又优秀的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