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又陷入沉寂。
“小涵,我对不起你,我当时……”
“不用说对不起,”我给自己倒了杯水,抬起水壶问顺荣要不要喝,“你又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顺荣接过水杯:“当时我是想和你说的,结果第二天我们就搬家了,手机也摔坏了,是后面才买的。”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原谅了他。
“那……你怎么来首尔了?”
顺荣顿了顿,恰时服务员上菜,他替我摆好刀叉,唇角微扬:“因为……想见你。”
我想说什么,顺荣补充:“原来我们总是在一起,时间一长,已经习惯有你在身边的那种感觉和世界了。”
“养成了习惯,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顺荣双手放在桌上,目光柔和缱绻,就那么一直望着我:“我一直没有忘记我们当时在济州岛许下的愿望,你要成为翻译官,而我成为消防员。如今你已经实现你的梦想了,而我还在原地踌躇,总想着,得成为了消防员才有底气见你。”
“我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去找你,但是控制不住脑海里不断出现你的身影,更何况……”
顺荣忽地拿起刀叉帮我切猪排,一抬眼:“我这两项都失败了,因为我真的很想你,很想见到你。”
顺荣的话听得我面红耳赤。
我和他说我最近几年学业很顺利都是托了他的福,顺荣笑笑,说我爱哄他的性子还是没有改。
快结束时,圆佑学长给我打了电话,他说瑞士那边的活动的主办方在吃饭的时候提到了我,如果下次有机会希望我也跟着一起去。
“谁?教授吗?”
我摇头:“是同组的学长,他已经毕业了,本科的时候多亏有他一直带着我。”
“啊……是个子高高的,戴眼镜的那个吗?”
我眼神瞧着顺荣,喝了口烧酒,难喝得瞬时皱眉:“对,你吃醋了吗?”
我明知故问。
他也知道我明知故问。
“对啊,”顺荣也变得坦率很多,“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吃完饭,我和顺荣散步到汉江边。
首尔还没有彻底入秋,阵阵风里总还残留着夏季的躁动。
“七点了。”
顺荣冷不丁地说。
“对啊,”我没有明白顺荣的言外之意,还有些发懵,“你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跟进吗?”
几乎是说完的同时,我就意识到自己职业病又犯了。
跟进……
许是参与同传的场次太多,一些术语在不知不觉间在我生活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顺荣笑出声:“你越来越专业了呢,我想问到是,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快毕业了,论文和工作都很让人头疼,还好最近没有需要出国的会议了,不然我真的要忙成陀螺了……”
最近是真的很累,原本瑞士的活动教授打算让我去,圆佑学长发现我最近太疲惫,最后是他替我去的。
顺荣点了点头:“我爸妈经常念叨你呢,说你很久没来家里吃饭了,只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
“他们还怪我呢,怪我不和你联系。”
我停下脚步,望着远处霓虹,吃醋般试探:“快七年了,有人闯进过你的生活吗?”
顺荣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有。”
“噢……”我嘴上答着,心里却一直在嘀咕盘算,心跳忽地落了一拍,“这样啊……”
顺荣很聪明,为人也很细腻,但偶尔……真的会挺讨人厌的。